滨海市古玩街，傍晚时分，阴云密布，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凡，不是张哥不帮你，这年头，谁手头也不宽裕啊……”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林凡默默放下那部老旧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苍白而疲惫的脸。
这是他今天打的第十八个电话，也是第十八次被婉拒。
靠在“博古斋”冰冷的卷帘门上，望着对面“聚宝阁”灯火通明，赵坤正点头哈腰地送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出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目光扫过街角的林凡时，赵坤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碾死”的手势。
林凡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绝望。
师傅躺在医院里，等着那笔救命的手术费。
可他这个当学徒的，掏空所有积蓄，借遍了能借的人，离那笔天文数字依旧遥不可及。
“哗啦——”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瞬间就连成雨幕，街上行人惊呼着西散奔逃。
林凡没动，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仿佛这样才能暂时麻痹那锥心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街角昏暗的巷口，传来一阵拉扯和骂咧声。
“老不死的！
滚开！
别挡着老子收摊！”
一个摆旧书摊的摊主正不耐烦地推搡着一个老人。
老人踉跄一下，怀里的几本旧书散落一地，瞬间被雨水浸透。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身形干瘦，浑身湿透，看起来异常狼狈，却固执地想弯腰去捡那些书。
“妈的，晦气！”
摊主骂骂咧咧地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老人。
林凡看着老人那固执又无助的背影，像极了病床上不肯放弃的师傅。
他心底一软，叹了口气，几步冲进雨幕，帮老人快速捡起那些湿漉漉的旧书。
“老人家，雨太大了，先避避吧。”
林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有些沙哑。
老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最奇特的是他那双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深邃沉静，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对面“聚古斋”的招牌，微微点了点头。
林凡扶着老人躲到“博古斋”狭窄的屋檐下。
店铺己经因为交不起租金暂时关门了，这是他最后能待的地方。
“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人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他身上虽然湿透，却并无多少狼狈之态。
“没事，”林凡苦笑一下，“谁还没个难处。”
老人目光扫过紧闭的卷帘门，又落在林凡写满焦虑的脸上：“遇到难处了？”
林凡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老人眼神太过温和，他竟对着一个陌生人吐露了困境：“我师傅……在医院等着手术，还差很多钱。”
老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雨声哗啦啦地响着，屋檐下形成一片小小的安静空间。
良久，老人才缓缓开口，意有所指：“这世间万物，蒙尘藏珍者众，慧眼识珠者寡。
孩子，困境或许并非绝路，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看清真相的机缘。”
林凡只当是老人在安慰他，苦涩地摇摇头：“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机缘。”
老人不再多言，颤巍巍地从湿透的中山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物件。
他一层层打开，油布里面，躺着一块暗沉沉的金属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刻着一些模糊难辨的奇异纹路，沾着些许暗红色的锈迹，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某个旧机器上拆下的废件。
“你心善，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
这个……送给你吧。”
老人将金属片递给林凡。
林凡一愣，连忙推拒：“这怎么行，老人家，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拿着吧，”老人不由分说，将金属片塞进林凡手里，那双手干枯却异常有力，“它或许……能帮你看清一些东西。”
冰凉的金属片入手，林凡莫名感到一丝奇异的心悸。
等他再抬头，却愕然发现，老人己经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茫茫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老人家！”
林凡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眼看老人离开，他才低头看着手里那块古怪的金属片，上面的暗红色锈迹在雨水浸润下，似乎变得愈发显眼。
刚才帮老人捡书时，手指被书页划了道小口子，此刻伤口沾了雨水，正微微渗着血。
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恰好落在金属片的暗红锈迹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滴血珠竟如同滴在海绵上一般，瞬间被金属片吸收得干干净净！
下一刻，那暗沉的金属片陡然变得滚烫！
“嘶！”
林凡烫得下意识想甩手，但那金属片竟像黏在了他掌心一样！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中窜出，顺着手臂，凶悍地冲向他双眼！
“啊——！”
眼球传来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又像是要爆炸开来！
林凡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重重栽倒在湿冷的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才在阵阵钝痛中醒来。
雨己经停了，夜色深沉，街上空无一人。
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屋檐下，浑身湿透，头疼欲裂。
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下意识地朝对面“聚宝阁”望去。
就在目光聚焦的刹那，世界，变了！
对面店铺玻璃窗内悬挂的仿古字画，在他眼中纤维毕现，墨迹的浓淡、纸张的纹理、甚至做旧的细微裂纹都清晰得不可思议，一股信息自然而然在他脑中浮现：“现代高仿，化工染料，做旧手法拙劣……”林凡猛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当他再次看向“聚宝阁”门口那对用来招揽顾客的石狮子时，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视线竟然穿透了石狮子表面粗糙的石皮，“看”到了内部不均匀的颗粒结构，甚至“看”到了石料内部几处细微的裂缝和气泡！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凡骇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视线轻易穿透了湿漉漉的皮肤，“看”到了皮下的血管青筋，甚至能隐约“看”到骨骼的轮廓！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同时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浑身颤抖。
是那块金属片！
然而那块诡异的金属片己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掌心残留的一丝灼热感，和眼前这双彻底改变的眼睛，证明着刚才那一切并非梦境。
慧眼识珠……看清真相……老人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此时此刻，林凡扶着冰冷的卷帘门，艰难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冷清的古玩街。
那些地摊上堆放的“老物件”，在他眼中纷纷呈现出或新或旧、或真或假的本质。
绝望的黑暗中，仿佛骤然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一丝匪夷所思的光。
感受到双眼的变化，林凡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那双变得无比清晰的眼眸深处，燃起一簇微弱却坚定的火焰。
手术费……也许，有办法了！
“林凡，不是张哥不帮你，这年头，谁手头也不宽裕啊……”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林凡默默放下那部老旧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苍白而疲惫的脸。
这是他今天打的第十八个电话，也是第十八次被婉拒。
靠在“博古斋”冰冷的卷帘门上，望着对面“聚宝阁”灯火通明，赵坤正点头哈腰地送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出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目光扫过街角的林凡时，赵坤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碾死”的手势。
林凡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绝望。
师傅躺在医院里，等着那笔救命的手术费。
可他这个当学徒的，掏空所有积蓄，借遍了能借的人，离那笔天文数字依旧遥不可及。
“哗啦——”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瞬间就连成雨幕，街上行人惊呼着西散奔逃。
林凡没动，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仿佛这样才能暂时麻痹那锥心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街角昏暗的巷口，传来一阵拉扯和骂咧声。
“老不死的！
滚开！
别挡着老子收摊！”
一个摆旧书摊的摊主正不耐烦地推搡着一个老人。
老人踉跄一下，怀里的几本旧书散落一地，瞬间被雨水浸透。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身形干瘦，浑身湿透，看起来异常狼狈，却固执地想弯腰去捡那些书。
“妈的，晦气！”
摊主骂骂咧咧地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老人。
林凡看着老人那固执又无助的背影，像极了病床上不肯放弃的师傅。
他心底一软，叹了口气，几步冲进雨幕，帮老人快速捡起那些湿漉漉的旧书。
“老人家，雨太大了，先避避吧。”
林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有些沙哑。
老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最奇特的是他那双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深邃沉静，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对面“聚古斋”的招牌，微微点了点头。
林凡扶着老人躲到“博古斋”狭窄的屋檐下。
店铺己经因为交不起租金暂时关门了，这是他最后能待的地方。
“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人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他身上虽然湿透，却并无多少狼狈之态。
“没事，”林凡苦笑一下，“谁还没个难处。”
老人目光扫过紧闭的卷帘门，又落在林凡写满焦虑的脸上：“遇到难处了？”
林凡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老人眼神太过温和，他竟对着一个陌生人吐露了困境：“我师傅……在医院等着手术，还差很多钱。”
老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雨声哗啦啦地响着，屋檐下形成一片小小的安静空间。
良久，老人才缓缓开口，意有所指：“这世间万物，蒙尘藏珍者众，慧眼识珠者寡。
孩子，困境或许并非绝路，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看清真相的机缘。”
林凡只当是老人在安慰他，苦涩地摇摇头：“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机缘。”
老人不再多言，颤巍巍地从湿透的中山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物件。
他一层层打开，油布里面，躺着一块暗沉沉的金属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刻着一些模糊难辨的奇异纹路，沾着些许暗红色的锈迹，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某个旧机器上拆下的废件。
“你心善，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
这个……送给你吧。”
老人将金属片递给林凡。
林凡一愣，连忙推拒：“这怎么行，老人家，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拿着吧，”老人不由分说，将金属片塞进林凡手里，那双手干枯却异常有力，“它或许……能帮你看清一些东西。”
冰凉的金属片入手，林凡莫名感到一丝奇异的心悸。
等他再抬头，却愕然发现，老人己经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茫茫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老人家！”
林凡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眼看老人离开，他才低头看着手里那块古怪的金属片，上面的暗红色锈迹在雨水浸润下，似乎变得愈发显眼。
刚才帮老人捡书时，手指被书页划了道小口子，此刻伤口沾了雨水，正微微渗着血。
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恰好落在金属片的暗红锈迹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滴血珠竟如同滴在海绵上一般，瞬间被金属片吸收得干干净净！
下一刻，那暗沉的金属片陡然变得滚烫！
“嘶！”
林凡烫得下意识想甩手，但那金属片竟像黏在了他掌心一样！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中窜出，顺着手臂，凶悍地冲向他双眼！
“啊——！”
眼球传来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又像是要爆炸开来！
林凡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重重栽倒在湿冷的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才在阵阵钝痛中醒来。
雨己经停了，夜色深沉，街上空无一人。
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屋檐下，浑身湿透，头疼欲裂。
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下意识地朝对面“聚宝阁”望去。
就在目光聚焦的刹那，世界，变了！
对面店铺玻璃窗内悬挂的仿古字画，在他眼中纤维毕现，墨迹的浓淡、纸张的纹理、甚至做旧的细微裂纹都清晰得不可思议，一股信息自然而然在他脑中浮现：“现代高仿，化工染料，做旧手法拙劣……”林凡猛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当他再次看向“聚宝阁”门口那对用来招揽顾客的石狮子时，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视线竟然穿透了石狮子表面粗糙的石皮，“看”到了内部不均匀的颗粒结构，甚至“看”到了石料内部几处细微的裂缝和气泡！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凡骇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视线轻易穿透了湿漉漉的皮肤，“看”到了皮下的血管青筋，甚至能隐约“看”到骨骼的轮廓！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同时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浑身颤抖。
是那块金属片！
然而那块诡异的金属片己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掌心残留的一丝灼热感，和眼前这双彻底改变的眼睛，证明着刚才那一切并非梦境。
慧眼识珠……看清真相……老人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此时此刻，林凡扶着冰冷的卷帘门，艰难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冷清的古玩街。
那些地摊上堆放的“老物件”，在他眼中纷纷呈现出或新或旧、或真或假的本质。
绝望的黑暗中，仿佛骤然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一丝匪夷所思的光。
感受到双眼的变化，林凡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那双变得无比清晰的眼眸深处，燃起一簇微弱却坚定的火焰。
手术费……也许，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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