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耳环小说讲什么

茶花耳环小说讲什么

作者: 夜的第七梦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茶花耳环小说讲什么由网络作家“夜的第七梦”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胡良杨白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爸爸不喜欢我很小就知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为了生儿他把我送走: 儿子才是我又不缺女从未被爱我为此难受了很可等需要养老他又说: 儿子靠不还是女儿最贴二爸爸老了就全靠你了1爸爸不喜欢我很小就知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城里的堂哥们回来爸爸总让妈妈杀鸡宰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他让堂哥们骑在肩带着他们满村转笑眯眯地跟每一个碰到的人说: 这...

2025-06-10 08:08:13
爸爸不喜欢我,我很小就知道。

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孩。

为了生儿子,他把我送走: 儿子才是根,我又不缺女儿。

从未被爱过,我为此难受了很久。

可等需要养老时,他又说: 儿子靠不住,还是女儿最贴心。

二妹,爸爸老了就全靠你了

1

爸爸不喜欢我,我很小就知道。

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孩。

城里的堂哥们回来时,爸爸总让妈妈杀鸡宰鹅,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

他让堂哥们骑在肩上,带着他们满村转悠。

笑眯眯地跟每一个碰到的人说: 这是我养在城里的儿子,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

但他平时,连一个微笑都不肯给我。

不管我犯多细小的错误,都会招来他阴沉沉的目光和厌恶的话语: 再闯祸,老子就把你送走。

生你前真应该去照个 B 超。

没错。

怀我时,人人都说妈妈肚子尖尖,是个儿子。

有人建议爸爸去照一照比较保险。

他不舍得花那钱,加上妈妈那时偏好吃酸,他还梦见爷爷说他后继有人。

这才有了我。

农村总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逗我: 你要不听话,你爸妈会把你卖到山沟沟里给野人当老婆。

于他们是随口一说的玩笑,于我而言却是如影随形的噩梦。

为了不被卖掉,我特别乖。

就算被开水烫到,我也咬紧牙不哭。

即使外面小贩卖冰棍的声音再大,我也能忍住不要。

小小的我,就会烧火煮饭。

小小的我,就能给爸爸端洗脚水。

小小的我,帮忙收稻子时被蛇咬了一口,半条腿都肿了。

妈妈找来土方帮我上药,红着眼问我: 疼不疼?还好那蛇没毒。

爸爸很不耐烦: 那么大一条蛇看不到?一双眼睛是白长的吗?就她名堂多。

我担心他又动念头把我送走。

忍着眼泪小声说: 妈妈,我一点都不疼。

我一会就能下田继续干活。

后来妈妈让我留在家里做饭。

我没控制好火候,饭煳了。

爸爸吃到微微发苦的饭粒,气得甩了我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生你有什么用?

妈妈为我辩解: 她才五岁多……

爸爸更气了: 她都五岁了,这几年你肚子咋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要是个带把的,我叫她爹都行你又不是没听到村里那些人怎么说的

我跟姐姐都是女孩,妈妈这几年肚子又一直没动静。

村里人都说爸爸怕是要绝后了。

村里修族谱家家都要兑钱,轮到我家时,有人说: 胡良就不用出了,他哥出了就行。

他没儿子往后根就断了,咱还让人出钱,这不合适。

当着村里人爸爸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回来后关起门喝闷酒,喝多了要打妈妈。

我跟姐姐上前护妈妈,爸爸一脚踹在我胸口。

你要是儿子,老子还要受这份气?

妈妈把我和姐姐推进厢房,自己承受着爸爸的怒火。

隔着破旧的门扉,摔打碰撞的声音狠狠撞击着我的心脏。

我听到妈妈哭着说: 是我不想生儿子吗?

那时候我是不是劝过你去照下 B 超,你自己不舍得花钱,现在全怪我。

二妹都生下来了我能怎么办?塞回肚子里给你变个儿子出来吗?

……

大我三岁的姐姐皱着眉说: 以前没你的时候,爸爸妈妈从来不吵架的。

要是妈妈没生你就好了。

2

厢房没有开灯。

稀薄月光透过窗户,如刀片一般,密密插进我身上。

我是老二,还是女孩。

这好像是刻入骨髓的原罪。

那晚妈妈脸肿了,腿也一瘸一拐。

我哭着跟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个男孩。

对不起,让你生下了我。

妈妈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深深地叹息: 我要是有很多钱就好了……

有很多钱会怎样呢?

她没有说。

爸妈的关系陷入僵局,姐姐对我越发敌视。

我终日惶惶自责,只能更加乖巧懂事,沉默寡言地承担着几乎全部的家务。

一个多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妈妈在吃饭时突然吐了。

她怀孕了。

爸爸的精气神立马就回来了,每天都摸着妈妈肚子喊: 乖儿子。

妈妈也满心期盼: 这次可一定要给你们生个弟弟。

那会计划生育正严,妇女主任的眼睛紧盯着村里每个适龄女人的肚皮。

妈妈说此前六婶怀孕个多月,被发现后拖走打了针。

孩子生下来后还会动,被计生办的人塞进塑料袋,连夜扔到河里。

爸妈叮嘱我跟姐姐一定要严格保密,千万不能说漏嘴。

爸爸这次学乖了,到了月份,迫不及待找了个黑诊所照了照。

是个男孩

那天回来他喝了半斤白酒,兴奋地喊: 老天有眼,我胡良也要有儿子了。

看谁还敢说我绝后

吓得妈妈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是的。

乡下有不少正义感爆棚,热衷于举报的人。

我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弟弟快些出来。

几天后,姐姐跟伙伴们玩游戏,有个输了的男孩气急败坏地说: 你赢了有什么用,你又没弟弟,你家没儿子。

你迟早要嫁人。

姐姐气不过,吼道: 谁说的,我有弟弟,在妈妈肚子里。

没多久妇女主任闻着味,带人来家里,要抓妈妈去做检查。

爸爸扛着锄头站门口: 杨白蔷,你今天敢带走我老婆,明天我就一锄头挖死你一双儿女。

你自己有儿有女,就要断别人的根,你干了多少缺德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妇女主任梗着脖子: 我在执行国家政策。

你不配合是犯法,可以送你去坐牢。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要将妈妈带走,爸爸突然指着我大吼一声: 谁说我违反政策,二妹不是我的女儿。

3

你们谁亲眼见到小兰生她了?她是我从外面捡的,到现在都没上户口。

我家还有生儿子的指标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我的脸上。

眼泪一下就涌满我的眼眶。

我张了张嘴,想唤一声爸爸。

他却恶狠狠地说: 闭嘴,你是我捡的,我不是你亲爸,我明天就把你送走。

我转头看向妈妈,她红着眼冲我摇摇头。

爸爸,妈妈。

多么简单的发音,就连一岁稚儿都会。

可是那一刻,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张嘴,喉咙里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明明犯错的不是我,但我却被当众抛弃了。

妇女主任不信这套说辞,这时奶奶拄着拐杖出现。

她嗓门奇大: 二妹是我家老大胡善的女儿,寄养在乡下。

明天我就让老大来将她带走。

那时候闹饥荒,你爸要不是喝了我给的粥,命就没了,你们想动我儿媳妇,先要你爸把命还给我。

……

城里的大伯第二天一早风风火火赶回来。

他不肯接受我: 佳文和佳武上初中了,正是要紧时候,我跟苗苗根本腾不出时间照顾二妹。

一双女儿也挺好的,好好培养女娃不比男娃差。

爸爸怒了: 你自己一对双胞胎儿子,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觉得女儿好,就用二妹换佳文或者佳武当我儿子,你愿意吗?

奶奶用拐杖敲着地面: 实在不行就把二妹送去给人做童养媳吧,还能收一笔营养费。

天阴沉沉的,暴雨将至。

我赤着脚坐在屋檐下,夏日的热风掀起我破旧的衣角。

如冰刀,片过我腰间的皮肤。

好凉。

好痛。

奶奶好言相劝加道德绑架,但大伯不肯松口。

养育一个孩子责任重大,他不想扛。

奶奶咒骂,爸爸也在发脾气。

大伯甩开他们从堂屋出来,看向坐在廊下的我。

我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必须为自己的人生争取点什么。

我把手里用棕榈嫩叶编织的蝴蝶递给他,轻声地说: 我上次答应大妈,给她编一只蝴蝶。

我学了好多天,但还是不太好看,请她不要嫌弃。

大伯低头看我的手。

上面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有昨晚爬树掰棕榈留下的血道子,有打猪草的割伤、开水的烫伤、烧火的燎伤……

乡下孩子没那么金贵,这些小伤全靠自愈。

大伯接过蝴蝶转身就走。

还是不行呢。

或许我注定是要去大山里给人做童养媳的。

心坠入深渊。

我紧紧捏着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哭。

不被爱的孩子,哭泣不会获得同情,只会迎来谩骂。

但实在忍不住。

眼泪争先恐后坠落,世界一片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

4

大伯去而复返,将我从地上拔起来: 快去收拾两件衣服跟我走,马上要下雨了。

我一直都是穿姐姐的旧衣服,绝大部分都破了洞。

妈妈从姐姐的衣服里挑了两件给我,她气得哇哇叫: 那是我的,凭什么给她

妈妈瞪她: 妹妹要去大伯家,穿得破破烂烂的太丢人了。我跟你爸次次迁就你,她如今要走了,就让一回她怎么了?

妈妈摸着我的头发,红着眼说: 你就去大伯家借住一段时间,等弟弟生下来了,爸妈再去接你。

临走时,姐姐气鼓鼓地说: 真羡慕你,以后可以跟大伯大妈一起住城里的楼房。

你心里肯定开心坏了。

我如履薄冰。

大伯领我进门,大妈当着我的面就摔了碗。

胡善,你出门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两个儿子还不够折磨我吗?你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送回去

大伯拿出蝴蝶,扯着她进了屋。

大妈的咆哮还在继续: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收了她就不可能还能送回去。

衣食住行加上读书,样样都是钱,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现在厂里的业绩又不好……

我放下小小的包袱,拿了扫把扫干净破碗。

又搬了个小凳子去厨房。

大妈从房间气冲冲出来,我已经把豆角和空心菜洗好,正站在凳子上切辣椒。

她站在我身后,乌沉沉发问: 你在干嘛?

吓得我手一滑,菜刀割到手指上。

我赶紧捏住拳头把手藏在背后,讨好地朝她挤出笑容: 大妈,我会做很多家务的,我吃得也很少。

妈妈说,等弟弟生下来就接我回去……

厨房采光不好,暗沉沉的。

大妈盯着我一言不发,我的笑维持不下去,眼睛很痒。

我下意识拿手揉了揉。

辛辣一触即发,眼泪哗哗直掉。

大伯推推大妈,低声道: 看你把孩子吓的。

傍晚佳文哥和佳武哥回来了。

佳文哥淡漠,点点头算是招呼,佳武哥笑眯眯摸我的头: 二妹,你又晒黑了,这样下去你要变黑炭头了。

晚饭桌上,大伯说: 二妹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你们兄弟俩暂时挤一挤,给她腾个房间出来。

佳文哥面无表情: 我不想动。

佳武哥挠挠头: 我东西那么多,我也不想动。

大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吼道: 都不动,让二妹睡楼道吗?

5

睡沙发,我赶紧小声强调,我喜欢睡沙发。

吃完饭我擦桌子洗碗又给哥哥们把房间扫过,才在沙发躺下。

老式的暗红色实木沙发,垫了毯子依然硬邦邦。

客厅空旷没有开灯,月光落满我一身。

原来城市的夜,没有蛙鸣没有鸟叫没有风声没有大妈婶子的欢笑和咒骂,只有汽车的喇叭声。

还有我孤独的心跳。

那段时间我很小心翼翼。

吃饭只吃半碗,尽量少吃菜,更不会主动夹肉吃。

学会了用煤气灶、洗衣机和新式的拖把,会在哥哥们上学时,把他们的窗户和桌子擦得一尘不染。

怕他们嫌我吵,除非他们跟我说话,我从不主动开口。

安静得像个哑巴。

大伯说我白天可以在家看动画片。

但看电视费电,所以我也没开过。

哥哥们的球鞋扔在门口,脏得不像样。

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将两双鞋刷得雪白。

大妈下班回来看着那两双鞋,突然哈哈笑。

我很茫然。

等到哥哥们回来才知道原因。

大妈跟他们说: 二妹今天帮你们把鞋刷得像新的一样,暂时就先不给你们买新球鞋了。

佳文哥皱了眉,佳武哥嗷嗷叫: 二妹,你闲得没事在家看电视不好吗?

我将泡皱的手绞在一起,小声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想买新鞋。

佳文哥横他一眼: 吃你的饭吧,吵死了。

佳武哥抱着大妈胳膊好一阵死皮赖脸地恳求。

大妈拿出背包: 鞋子不能买,但今天厂里总算发了三个月工资,给你们点零花钱吧。

大伯大妈都在造纸厂上班,那会业绩不好。

厂里已经拖欠了将近一年的工资,这次能发出钱,是卖了一批设备。

她给两个哥哥一人拿了两块后,准备拉上包包。

大伯瞧了她一眼。

她轻哼了一声,抽出一块塞给我: 拿去吧。

那时五分钱可以买一袋冰水,两毛钱能买一瓶华华丹。

一块钱对我来说是巨款了。

我赶紧拒绝,大伯摸摸我的头: 拿着吧,你做这么多家务,这是应得的。你大妈这只铁公鸡,难得拔毛。

气得大妈掐了他一把。

大妈的确很节俭。

夜里上厕所从不舍得开灯。

淘米水留着洗菜,洗菜水又留着冲厕所。

家里的瓶瓶罐罐都被她种上了菜秧子。

大大小小的纸片、生锈的铁皮都积累起来卖废品。

买菜总挑最便宜的,还会从菜贩子那顺几根葱。

吃饭时大伯说起棉麻公司的职工宿舍昨天遭贼,好些人家丢了钱丢了东西。

那会大家都用现金,小偷很多。大伯家在四楼,没有安防盗窗。

大妈警觉起来: 今天下班太晚了,明天我就把钱存银行去。

饭后佳武哥拿着钱下楼去买吃的,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拒绝了。

钱虽然给了我,但我不觉得是我的,不敢花。

没一会佳武哥上来了,给我带了一根棒棒糖。

压低声音: 哥请你吃,下次别给我洗鞋了

佳文哥睨他一眼,他立马捂紧自己口袋: 你自己有钱,别打我的主意。

因为自作主张洗鞋惹了哥哥们不开心,我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迷糊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月光黯淡,我睁眼看到客厅的窗户开了。

明明睡觉前我是关上的呀。

再定睛一瞧,有个瘦小的人影站在大门边,正伸手要开门。

我试探性叫: 二哥?

乌云恰好散开,我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手里还抓着大妈的包

是小偷

6

那一刻我也顾不上许多,一把从沙发上跳起来,用力拽住那个包,大喊: 抓小偷,抓小偷。

门锁已被打开。

但我拽着包不撒手,小偷气得抽出匕首往我手臂上一划。

鲜血迅速涌出。

可我依然不肯放手。

小偷气急败坏,想捅我。

好在这时主卧门开了,大伯吼着跑出来: 敢伤我侄女,我弄死你

小偷松了包,拔腿就跑。

大伯和佳武哥大声呼喊着追上去,佳文哥则一把将瑟瑟发抖的我拽起,扯了枕巾按住我的伤口,又去餐边柜里翻药箱。

大妈也急匆匆出来。

她看到我胳膊上满是血,大怒: 你脑壳烧坏了?他手上有刀,你还跟他对着干?

你嫌自己命太长,想早点死是不是?

当时顾不上害怕,如今我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将笼在怀里的包递给大妈,挤出讨好的笑: 大妈,你快看看,工资是不是都在?

大妈愣住了。

她拉开包瞧了一眼: 钱都在。

我整个人瘫软下来: 那就好。

拖了那么久才发三个月工资,要是丢了,不知大伯大妈会有多难过。

大妈狠狠训我: 下次别这么蠢,人肉能挡得住刀子?要是那人下狠手,你现在命都没了

她接过佳文哥递来的药箱给我包扎,楼下传来阵阵喧哗。

家属院大家齐心协力,已经把小偷抓住了。

佳文哥下去看热闹。

我跟大妈走到窗边,看到他挤进最里面一圈,狠狠踹了小偷两脚。

没多久警察过来将鼻青脸肿的小偷带走,又叫大伯和参与抓小偷的人去录口供。

众人还在楼下热聊,大妈叫佳文佳武哥回来睡觉。

我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准备缩回沙发上。

大妈将我拎起来: 你大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你今晚跟我睡吧。

大妈的床有席梦思,很软。

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豌豆公主,睡在云朵一样柔软的床上。

婢女问我: 豌豆在哪里?

我从左边滚到右边,再从右边滚到左边。

用每一寸皮肤去感受。

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小小疙瘩。

我急得满头大汗,猛地一下被惊醒。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我瘦巴巴黑黢黢的双腿。

哦。

原来我这个公主,是个冒牌货。

大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佳文哥吃完了自己的煎蛋还觉得不够。

我赶紧把盘子推过去: 我吃饱了,大哥这给你吃。

他毫不客气夹过去。

大伯训他: 二妹昨晚受了吓,你还抢她的蛋吃。

他包着一口煎蛋,含含糊糊地说: 不白吃,晚上让妹妹住我房间,我跟佳武睡一个屋。

7

佳武哥瞪大眼睛: 跟我睡一个屋,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佳文哥咽下鸡蛋,不耐烦看向他,问: 那你同意吗?

佳武哥嘴巴张了又张,求助地看向大妈: 妈,妈……

大妈没个好气: 叫我干嘛,你要不同意你自己拒绝他。

佳武哥不敢。

他可怜巴巴瞧我一眼,认命开口: 行吧。二妹是不能睡客厅,万一再来小偷咋办。

佳文哥是年级第一,站在了家里食物链的顶端。佳武哥总抄佳文哥的作业,所以不敢得罪他。

小偷事件后没两天,哥哥们就放了暑假。

大妈带他们去买夏装,随便挑了两件短袖。

却认认真真给我选了条裙子,为了便宜两块钱跟老板磨了半个小时的价。

十块一条的裙子,我哪配?

我惶恐拒绝。

大妈拉长脸: 女孩就要有女孩样,天天穿你姐衣服,大得像是在唱戏。

厂里的人看到都丢我的脸。

佳武哥夸我好看,老板娘让我别脱了。

就这么穿着走嘛,确实漂亮,不枉费你妈磨了这么久的价。

大妈没说我不是她女儿。

我也没有辩解。

那一刻我心底甚至有隐秘的期盼: 要她真是我妈妈就好了。

我可以收获两个那么好的哥哥。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公主裙。

夏日的风热辣,卷过我裸露的小腿,吹动粉色的裙摆。

把我的一颗心也吹得飘飘荡荡,幸福得落不到实处。

大妈下了血本,买了斤小龙虾,说今晚要让我们吃个够。

佳武哥嚷嚷着一定要多放点辣椒。

佳文哥说要单独留一份不辣的给我。

我笑着说没关系,辣我就多喝点水。

话还没说完,拐过楼梯,我看到挺着肚子,拎着一小包鸡蛋的妈妈还有站她身边的姐姐。

妈妈红着眼上下打量我: 二妹,你瘦了……

姐姐则是紧紧盯着我的新裙子,满是嫉妒。

大妈将她们迎进屋,妈妈抹着眼泪感谢她对我的照顾。

姐姐则进了房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打开衣柜翻来翻去。

嫉妒地问: 这以前不是佳文哥房间吗?

暂时给我住几天。

姐姐上下打量我,命令道: 把你裙子脱下来,让我试试。

8

她掠夺我的东西,向来如此自然。

这一次我却生出反抗的心思: 你穿不下的。

虽然刻意买大了一码,但大我三岁的姐姐肯定穿不进去。

姐姐伸手来扯我拉链: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使劲挣扎: 你肯定穿不下,别给我扯坏了。

争执间房门吱嘎一声开了。

佳文哥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一如初见我时那般,淡漠地看向姐姐: 出来玩,别碰坏我屋里的东西。

姐姐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立马乖巧。

佳文哥走到我背后,将姐姐拽下来的拉链重新拉上,缓了语气: 书桌上有我给你借的漫画书,去看吧。

妈妈找了个机会进了房间。

拉着我的手掉眼泪: 是妈没用,让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 没有,大妈和哥哥们对我挺好的。

妈妈擦了眼泪,盯着我的眼睛问: 二妹,你大伯和大妈的厂里,前段时间是不是发工资了?

我心里一咯噔,摇摇头: 我不知道。

妈妈轻叹口气: 他们果然还是防着你。

大妈把斤龙虾都烧了,特意弄出一碟不放辣椒的放在我面前。

姐姐一个又一个地夹,为了吃肉连头都不嗦。

佳武哥看得急死,自己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用筷子拨了好多进我碗里: 吃个饭跟吃猫食一样,你搞快点

妈妈赶紧接话: 她在家也是这样的,小家子气,佳武你别管她。

佳武哥不高兴了: 她是我妹,我怎么不管她

姐姐大约是嫉妒吧。

嗤道: 她是我亲妹妹,我们今天就要把她带回去。

她嘴快说破来意,妈妈便讪讪道: 这回来主要有两件事。

家里快双抢了,我肚子大不方便,所以想让二妹回去帮忙干点活。

佳文哥皱起眉: 她才六岁,能干什么活?

妈妈笑了: 大侄子,乡下六岁的娃娃能干很多事了。

割稻递稻晒谷插秧煮饭择菜,这些二妹都会的。

大妈皮笑肉不笑地道: 挺好的。

二妹,回去好好帮你妈妈干活,伺候妈妈坐月子,开学后要在乡下好好读书,照顾弟弟……

等以后寒暑假,欢迎你还来大妈家玩。

9

我的手放在桌下,紧紧绞在一起。

妈妈越听越不对劲,脸色都变了。

嫂子,我只是让二妹暑假回去帮个忙,忙完她还是要回你这来的。

大妈都笑了: 弟妹,你把我这当什么?

孩子养在我这,你今天叫回去双抢,明天叫回去伺候你月子,我花钱替你养个劳动力是不是?

她点着自己额头: 你看我这是不是写着观音菩萨四个大字?

我本来就不同意再养个孩子。你要给我来这套,今天就把二妹带走,以后也别送过来了。

妈妈请求地看向大伯。

大伯挠挠头: 弟妹你知道的,我家都是你嫂子做主。

妈妈一脸失望,挤出一点笑容: 那就算了,干活的事我们自己克服一下。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收完稻子要犁田下肥料,我跟胡良手上没钱,想跟你们借点。

一向是如此。

爸爸好面子,这种觍着脸求人借钱的事,他总是指挥妈妈来做。

大妈的脸色不太好看: 厂里一直拖欠工资,我跟你大哥也没钱。

妈妈急急道: 可你们厂里前段时间不是发了工资吗?

一时间,大妈、佳文佳武哥的目光都向我看来。

我急急辩解: 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开始抹眼泪,说自己为了生个儿子多不容易,说家里多困难。

说她独自照顾奶奶多难,说自己蠢笨,不比大妈运气好能嫁给大伯这样的好男人……

如过去的很多次她来大伯家借钱一般,她催促我: 二妹,你帮我求求你大伯大妈。

要是晚稻种不下去,到时候你弟弟出生连饭都没的吃。

以前我不懂,也不敢违背。

虽然臊得满脸通红,但还是会如她的心意,细声细气地央求大伯大妈。

可是。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承受这份尴尬和屈辱?

弟弟能不能吃上饭,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妈妈拧我的胳膊: 说呀,你说呀。

佳武哥将我拉起来护在身后: 你拧她干嘛,她胳膊的伤还没好,你没看见吗?

妈妈得知我为了保护大妈的包受了伤,不停地念叨。

大伯抵不过,最后借给她一百五十块。

她离开时,将我叫到一边训斥: 你为了护他们的工资,连命都差点丢了。

她们要真疼你,工资至少得分你一半,而不是拿一百五十块打发你。

姐姐酸里酸气: 这才在城里住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以为自己成了城里人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

我身体里流淌着跟她一样,来自父母的血。

暴躁懒惰无能的父亲,愚昧算计又懦弱的母亲汇集成的血。

我怎么配得上给大伯和大妈当女儿?

妈妈见我红了眼,又将我揽在怀里,哽咽道: 是妈妈没用,妈妈没钱。

妈妈要是有钱交罚款,哪里舍得把你送给别人养。

妈妈也是不得已,你别怪妈妈。

在大伯家要乖,要记得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才是你最亲的人。

10

小小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世上的亲情,到底是以血液为束缚,还是以爱为纽带。

但那个夏天我过得很幸福。

热了可以吹风扇,渴了能吃西瓜。

佳文哥说他不喜欢吃西瓜心,会让我咬西瓜中间最甜不用吐籽的那一口。

佳武哥会从游戏厅夹公主娃娃给我。

但我时常会做噩梦。

梦见自己陷在深深的稻田里,那条无毒的水蛇紧紧缠着我的腿,不让我逃走。

很快暑假就即将结束,大伯这天在晚饭桌跟大妈说: 二妹已经六岁多了,过了暑假该送她去上学了,你觉得呢?

其实去年我就该上学前班了。

但因为没户口,又要收钱,爸妈便一直拖着。

大妈翻着白眼冷嘲热讽: 哟,当初你把人带回来可没征求我同意,这会儿装模作样起来了。

送不送她读书,还不是你这个一家之主定吗?

上学就得有大名。

大伯翻了好几晚上的《诗经》,最后给我定下文茵,胡文茵。

他得意洋洋: 这寓意着你文采出众,卓尔不群,聪慧机敏,品行高洁。

佳武哥靠在门边酸溜溜: 给妹妹取名这么费心,我跟我哥的名字怎么就这么敷衍

大妈一巴掌拍他头上: 你们的名字是我取的,文武双全,哪里敷衍?你对这名字不满意吗?

打得佳武哥四处乱窜,马上认怂: 我错了,妈。

我对这名字特满意

什么天降奇才才能取得出这样完美的名字啊。

因为我户口不匹配,上学除了学杂费,还得交一笔借读费。

然而就算这样,附近的小学也拒绝接纳我。

气得大伯直瞪眼: 我钱都交了,他们凭什么不收文茵?

最后还是大妈四处找人,发现她表妹的堂弟媳妇是校长老婆的妹妹。

攀上这层关系,又带着佳文哥一起去给校长送了烟酒,校长才松口。

佳武哥上赶着挨怼: 你带佳文干嘛?

大妈横他一眼: 展现优秀案例,你要跟佳文一样成绩好,我也带你去展示展示,让人校长觉得只要从咱家这扇门出去的,成绩都差不了

偏生你不争气。

家属院的人知道上学的事都在问大妈: 你真准备送她读书?

给口饭吃,让她在家帮你干点活就算了,咱们厂效益不好,两个儿子还不够你受的?

大妈哼哼: 我男人的意思,我能咋办?

其实家属院里人人都知道我身份,他们明里暗里都在说大伯大妈傻。

自己穷得叮当响,还要替弟弟养孩子。

要是真想要个女儿,也该去抱个小的不记事的,这才养得熟。

因为家用紧张,大妈买了不少毛线在家勾鞋子,等着天冷拿去卖。

大伯下班后匆匆扒拉两口饭,就去跑摩的。

但小县城晚上人本就不多,而摩的师傅却不少,也补贴不了太多家用。

夏去冬来,妈妈顺利生下来皇太子。

大妈没钱给我买新棉袄,但她从同事姑娘那扒拉了些九成新的衣服。

洗洗晒晒,又用巧手给我缝了几朵花,穿上去参加弟弟的洗三宴。

明明家里穷得叮当响。

可爸爸为了庆祝弟弟的到来,打肿脸充胖子,发的烟都是精白沙。

人人都夸弟弟好看。

可我觉得他实在丑陋。

皱巴巴黑黢黢,脸上还有一层细碎的白膜。

妈妈喜气洋洋哽咽道: 总算生出了儿子,看以后谁还在背后议论我家无后。

她拉住我的手,动情地说: 二妹,这是你亲弟,以后一定要护着弟弟,知道吗?

11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说: 妈,我有名字了。

我叫胡文茵。

我不想跟村里其他人家第二个女孩一样,统称为二妹。

来来往往的客人大多认识我。

他们也都唤我二妹。

二妹,你长高了不少。

二妹,你变白了。

二妹,你大妈把你养白胖咯。

我认认真真跟每一个人解释: 大伯给我取名了,我现在叫胡文茵。

叼着烟斗的爷爷们哂笑着: 这名字真拗口,谁记得住。

皇位继承人的三朝是大喜事,村里人都来了。

家里忙得脚不沾地,大伯大妈也帮着接待客人。

我正在屋檐下透气,爸爸走过来一把拎住我耳朵: 懒货,大家都忙着,就你在这偷懒。

还不快去灶下帮你姐姐烧火。

我挣开他,回怼: 大妈说我回来是做客的,不需要干活。

我不去

说着我就往外跑了,将爸爸的咒骂远远甩在身后。

我一路跑到茶山,在茶树丛里逛了很久,听着放过鞭炮,估摸着所有的客人都入席,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池塘那,拿着棍子在捞什么东西。

佳文佳武哥扶着焦急的大妈,大伯着急忙慌脱了外套和鞋,正要往池塘里跳。

我凑过去,好奇地问: 谁掉池塘里去了吗?

大妈慢慢转过头来,眼泪汪汪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了几秒后,突然发出河东狮吼:

小兔崽子,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一个爱的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我屁股上。

原来池塘中央飘着一片红衣角,恰好跟我的棉袄一个色。

大妈大伯到了饭点到处找不到我,以为我跟爸爸吵架后跳池塘了。

大妈打一下还不解恨,两个哥哥和大伯赶紧拉架。

人没事就好,别吓到孩子。

爸爸得知我找到了也赶过来,一巴掌往我脸上甩: 今天是你弟弟三朝大喜的日子,你故意整这一出是不?

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好吗?

大妈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怒道: 胡良你够了。

要不是你让她去烧火,她能气得往外跑?

我清早起来给她扎辫子换干净衣服鞋子,不是为了来这烧火的。

她一个六七岁的嫩妹子有什么错?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

大妈发起飙来可是连一贯蛮横的奶奶都要退避三分,爸爸不敢跟她打擂台,只恶狠狠盯着我。

你要再敢出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众人也纷纷责备我不懂事胡闹。

大妈怒火未消,推了我一把: 滚远点,别在我面前晃。

我朝她蹭过去,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东西递给她: 大妈,你别生气了,我刚才是给你找东西去了。

12

是一把粗细均匀的茶树棍子。

大妈有一对耳洞,却不舍得买金银佩戴。她怕耳洞堵了,日常都是用一对茶树棍穿着。

但上个月那对棍子丢了。

当时佳武哥说给她从外面折一对棍子穿上,大妈说必须得是冬天干了的茶棍子才行,不然容易发炎。

可县城里没有茶树。

我捧着那些棍子,小声解释: 我都是挑的最干的那种,有大有小。

你看哪根合适?

大妈的手指在我掌心拨弄,没有说话。

我仰头看她: 等我以后长大挣钱了,给你买银耳环金耳环。

我马上七岁了,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我一定给你买

大妈噗嗤一笑,眼泪啪地掉在我掌心。

就你会画饼,等你长大,我早就过了戴耳环的年纪了。

她挑了根茶树棍折成两截,让大伯帮忙塞进耳洞里,又把其他的棍子都收进口袋。

收了你几根不要钱的茶树棍子,要供你吃喝,想想我还是亏了。

她牵起我的手: 开席了,吃饭去吧。

这一幕好多村民瞧见了,大家都打趣大妈说没白养我。

大妈傲娇地抬起下巴: 那当然。她要是个没良心的,我一粒饭都不会给她吃。

事情传到妈妈的耳朵里,她吃醋又伤心: 你真的是个白眼狼,我费心费力带你五年多,没看到你给我折一对茶树棍子。

有过的,妈妈。

我那时用很多很多野花给你编了一条项链。

你很嫌弃,说这又不是真项链,转身就扔到了猪槽里。

爸妈得了弟弟,更加不把我这个女儿放心上了。

我也不难过,因为大伯大妈和哥哥对我很好。

只是不幸的日子度日如年,幸福的日子却转瞬即逝。

转眼我快上小学三年级,那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

佳文佳武哥都考上了一中。

佳文哥靠的是过硬的成绩,佳武哥则是走的体育特长生的路子。

这本来是大喜事。

但就在同一天,大伯和大妈被通知要买断工龄下岗。

那时候快四十的年纪双双从国企下岗,可比现在四十岁程序员失业要严重得多。

因为人到中年,没技术也没存款,买断工龄能拿到的,只是很小的一笔补贴。

难以支撑两个哥哥完成高中三年的学业。

其实一切早有征兆,工资拖欠了一年多。

大妈已经快三年都没买过新衣服。

家里的荤菜由两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变成一周一次。

为了省点水费,水龙头常年开到最小,一滴滴接一整晚。

而乡下爸妈那边,弟弟从出生后,总是大病小病不断,县城的医生说最好带去省里,让大医院做做检查,开点抵抗免疫力的药。

爸爸来找大伯大妈借过钱,可眼下这情况,大伯也无能为力。

下岗流程走得很快。

拿到补贴那晚,客厅昏黄的灯泡下,大妈将那一沓薄薄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沉沉叹息: 这点钱,怎么供得起三个孩子读书?

13

两个哥哥读完三年高中,还有大学。

而我现在才刚上三年级,往后还得很多很多年才行。

大伯宽慰: 走一步看一步,别太愁。

只是他紧锁的眉头,让这个安慰显得那么单薄。

我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爸爸妈妈和奶奶居然来了。

大妈和奶奶一向不对付,所以这些年,奶奶一次也没来过城里。

都是逢年过节大伯拎着东西去乡下看她。

她撑着拐杖,发黄的眼珠沉沉朝我看来,道: 小善,苗苗,你们下岗的事我都听说了。

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减轻负担的。

大妈呵了一声: 妈难道还有私房钱贴补给我们?

奶奶皱紧眉头: 我哪来的私房钱?

但是我找到了生钱的门路。她一字一句,明胜村的王麻子愿意出三万块钱招个童养媳。

我拿二妹的字给他看过,跟他儿子正好合得上。

大妈惊道: 他儿子是个傻子,十五岁了屎尿还在裤裆里,这怎么行?

奶奶深深叹息: 他要是个正常的,会舍得出三万块钱吗?

把二妹送过去,一来你们可以省下供她吃喝读书的钱,二来那三万块到手后,你们拿一万,小良拿两万。

有了这两万,耀祖可以去省里检查检查,你们那一万块省着点,也够佳文三年读书的钱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二妹,但她是个女娃,迟早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

奶奶说话间,妈妈红着眼拉我的手: 二妹,妈妈打听过了。那孩子虽然蠢,但王麻子夫妻心地不错。

你去他们家,也不会受太多罪。

这样一来你离家近,假如受了什么委屈,我跟你爸爸也可以为你撑腰。

弟弟总是病,县医院又看不出个所以然,妈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也是没办法。

是啊。

儿子只有一个。

女儿却有俩。

所以,可以很轻易地牺牲我。

奶奶紧紧盯着我: 这几年你大妈大伯对你掏心掏肺,为你花了不少钱,现在他们正是困难,该是你回报的时候到了。

我昨天已经收了三千块定金,你一会收拾东西,我跟你爸爸送你去王麻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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