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去农村插队,我和假千金一起嫁人。
她温柔似水,总觉得对不起我。
甘愿步入化工厂厂长家的火坑,嫁给了纨绔子弟许砚川。
出嫁后,饱受欺凌,更遭青梅挑衅,最终香消玉殒,一尸两命。
而我像个村中野丫头,性情刚烈,却意外被正直古板的陆逾白相中。
然而,他嫌我锋芒毕露,我厌他刻板教条,婚姻终以离散收场。
离婚当日,我命丧车轮之下。
再一睁眼,我又回到了选老公的那天。
我和假千金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话。
1
我果断拿起厂长家的户口本。
爸妈,我决定嫁给厂长儿子许砚川。
母亲担忧地说:
晚舒,你才回家,不了解许砚川的脾气。
许家情况复杂,还有个瘫痪的奶奶,你嫁过去会受苦的。
十五年前,母亲不慎将我弄丢,一直心怀愧疚。
如今找回我,她不愿我受丝毫委屈。
假千金林晚星低头,双手紧握,嘴唇因恐惧而颤抖,却仍坚定地说:
姐姐,我嫁许砚川吧,你嫁给陆逾白。
我坚决反对。
不行,我必须嫁给许砚川,我对他一见钟情。
妈,本来和许家有婚约的就是林家亲生女儿,理应是我去。
我紧握户口本,眼中满是笑意和期待。
那个不成器的纨绔,正适合我这个乡下来的泼辣姑娘
前世,林晚星嫁给许砚川后,备受嫌弃。
婆婆苛待,让她承担全家家务,还要伺候瘫痪的奶奶。
许砚川甚至逼她去医院照顾小青梅。
林晚星劳累过度,从医院楼梯摔下,一尸两命。
而我与陆逾白结婚,他正直,婆婆温柔。
他们待我很好,物质上从不亏待。
但性格不合,他喜静,我爱热闹。
他嫌我吵闹,要我安静读书。
我嫌他无趣,想做生意也被他阻止,有次他甚至差点举报我。
幸好婆婆阻拦。
那时,我被他安排进了某个地方。
争吵频繁,最终我们决定离婚。
离婚后,我自由自在,却因走路不慎被货车撞死。
重生归来,我决定不再打扰陆逾白和慈祥的前婆婆。
晚舒,想好了明天去领证。
母亲叹了两口气,与父亲对视后离开。
我与林晚星的婚事定了下来。
林晚星泪如雨下:
姐姐,许家是火坑,你不该……
我握住她的手。
未必。
看她的神情,她似乎也重生了。
我不会吃亏,你会看到许家的报应。
林晚星惊讶: 你也回来了?
我点头,她抱住我大哭。
哭过后,她向我倾诉了许家的遭遇。
次日,许砚川和陆逾白早到我家。
我和林晚星换上新衣,走向各自的未婚夫。
领完证,我和许砚川回到他家,关上院门。
一进门,婆婆周以棠端坐椅上,不耐烦地问:
怎么这么晚?
许砚川递上结婚证:
妈,得排队。
周以棠起身,走到我面前。
怎么娶了个乡下丫头
你一个乡下人也敢踏进许家,跪下
说着,她抬手欲戳我额头。
前世,林晚星进门时也遭此待遇,那时周以棠骂她是冒牌货、腌臜老鼠。
林晚星被吓哭,周以棠趁机踹倒她,从此她再未站起。
我眼疾手快,抓住了逼近的手指。
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棍子断了。
啊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周以棠的尖叫冲破屋顶,惊动了四周的邻居,纷纷探头探脑地向院内张望。
许砚川和周以棠都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一愣之后,两人一同向我扑来。
你敢打我妈
许砚川挥拳打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周以棠抄起扫帚就向我打来。
我一把擒住许砚川的胳膊,只听两声脆响,他的双臂无力地垂下。
许砚川惨叫连连。
趁周以棠愣神,我顺势夺过她手中的扫帚。
你……你怎敢如此,你……
我微微一笑。
婆婆,初次见面,这份见面礼可还喜欢?
周以棠刚欲咒骂,我便用扫帚狠狠抽在她腿上,疼得她哎哟一声坐在地上。
现在能安静听我说话了吗?
我眯眼盯着他们。
周以棠和许砚川疼得直哆嗦,却不敢再出声。
此刻的我,在他们眼中如同恶鬼,又打不过,只能服软。
你……你想怎样?
许砚川声音颤抖地问。
首先,咱俩结婚,不仅我不用下乡,你也不用,这是婚姻的意义。
所以,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别摆出一副我占了便宜的样子。
明白了吗?
2
许砚川打了个寒颤。
你嫁给我,就是许家人,得做个好媳妇,咱们得好好过日子……
我挑眉反问:
让我委屈,让你们一家过好日子?
许砚川嘴唇直抖。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先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走到他面前,几下把他的胳膊复位。
把扫帚塞回他手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化妆品,迅速在脸上涂抹。
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青紫交加。
唇角挂着血迹,许砚川和周以棠皆一脸愕然。
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以棠声音颤抖地问。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说:
你们不是擅长颠倒黑白吗?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
说着,我一手一个将他们从地上提起,推出门外。
趁他们未站稳,抢先冲到前头。
打开院门,我突然放声大哭: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婆婆。
我刚进门,不知进门要跪,就晚了一会儿,您就让砚川打我……
砚川,我错了。
能嫁给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
你是厂长之子,我只是乡下人,我高攀了。
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们。
公公更是家里的神,婆婆的话我都记着呢。
我大声哭诉,围观的邻居们一时都愣住了,门口一片诡异的寂静。
十年代,进门就跪、前世修来的福分、家里的神……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显得异常沉重。
周以棠尖叫着冲过来想捂住我的嘴,我顺势倒在地上,装作害怕。
住口你胡说
她气急败坏,一脸凶相。
有邻居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阻:
以棠,有话好好说,她是新媳妇,立规矩也得慢慢来。
是啊,你这不是给许厂长添堵吗?
这事得找妇联。
谁去街道办喊一声?
周以棠愤怒地喊道,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
不是,是她打我们,我儿子胳膊都被她卸了
众人的目光转向拿着扫帚的许砚川。
许砚川脑子一片空白,走过来跪在我面前:
媳妇,对不起,我错了。
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咱们回家吧,别打扰邻居了。
尽管许砚川平时纨绔,此刻也……
他很聪明,不拘小节,只重结果。
我盯着他,伸手拽住他胳膊: 真的吗?
许砚川身体微颤。
真的,以后都听你的,今天这事,让大家见笑了。
我微微一笑。
咱们回家。
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嗯。许砚川坚定回答。
那咱回家吧。
我扶着他胳膊站起,悄悄对他露出灿烂笑容。
不知为何,他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进门时,许砚川扶着我,周以棠气得直跺脚。
3
众人议论:
砚川不错,对媳妇客客气气的。
是啊,都是他妈……
本以为许厂长家是明白人,没想到婆婆这么苛待媳妇。
难道许厂长在家和在厂里不一样?
这话别乱说,传出去许厂长有麻烦。
真要调查,问的还是新媳妇。
新媳妇一口咬定是许家说的,那……
周以棠冷静下来,毕竟做了这么久厂长夫人,虽跋扈但不傻。
周以棠解释:
大家别乱说,我们婆媳只是意见不合,她乱听的浑话,刚才是胡说,不是我们说的。
她又恨又气,但不得不低声下气,不然真闹起来,影响许厂长。
咱们邻居这么久,我们家为人你们清楚。
小年轻说错话,我给大家道歉,别乱传。
周以棠软硬兼施,挨个看过众人,警告他们。
大家知道许家背景深厚,不敢招惹,打着哈哈散了。
周以棠关好院门,回到屋里。
一进门,她气得不行。
我坐在她之前的位置,许砚川站在我旁边给我捏肩。
你
周以棠气得肥肉直颤。
妈,我和砚川新婚,你去割点肉,总不能让新媳妇吃素吧。
我平静地说。
许砚川连忙附和:
妈,我跟你一起去,你排供销社,我去肉联厂。
行。
周以棠咬牙切齿地答应。
房间在哪?
我问许砚川。
东边那间,我带你去。
房间脏乱不堪,袜子衣服满地。
我抬眼看他。
许砚川赶紧说: 我马上收拾。
我双手抱胸,语气轻松:
妈,砚川要收拾,你只能自己去了。
周以棠又气又无奈,只好拿钱票出门。
在我的注视下,许砚川开始收拾。
许砚川,不会的话,我教你。
许砚川虽不情愿,但不敢反抗。
外衣一个盆,贴身衣物一个盆,袜子一个盆。
真麻烦
许砚川小声抱怨。
我拿起扫帚。
许砚川一哆嗦,动作迅速起来。
接下来一小时,扫地、擦桌、整理衣柜、收拾杂物、擦地、换床单被罩,许砚川都干得很好,不好的地方被我教训后就改进了。
周以棠拎着两斤五花肉回来时,许砚川正在院里洗衣服。
看到儿子这么懂事,周以棠感动得流泪。
4
我来做饭。
我接过周以棠手中的肉。
周以棠惊讶地问: 你做?
她瞬间明白,今天中午许承凛厂长要回家吃饭。
她以为我是怕许厂长,所以想表现一下。
但我没理她,只对许砚川说:
洗不干净,你知道后果。
许砚川眼眶泛红,点了点头。
我走进厨房。
周以棠做菜难吃又小气,但因为有许厂长,他们总能弄到别人吃不到的东西。
然而,她依旧小气。
我不会让自己吃亏。
一小时后,饭菜上桌。
红烧肉油亮、青菜炒油渣、凉拌黄瓜、蛋花汤和白米饭。
周以棠心疼得眼皮直跳。
许砚川咽了咽口水,饿得不行。
他感叹做家务真累,同时夸我手艺好。
这时,许承凛回来了。
以棠,今天的饭菜真香。
许承凛一进门就笑着说,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媳妇和儿子,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菜是晚舒做的吗?
是的,爸。
我笑着回答,十分乖巧。
周以棠急忙起身,边说边掉眼泪:
老许,你不知道她进门后家里就没安宁过,她打我们,还让砚川干活,外面的衣服床单都是砚川洗的
许承凛脸色一沉:
周以棠,注意言辞
周以棠打了个哆嗦。
我缓缓地说:
爸,今天有点误会,咱们先吃饭,红烧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我跟您单独说。
许承凛点了点头。
周以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两句话就让许承凛站到了我这边。
许砚川一听能吃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给他盛了米饭。
许砚川眼眶泛红地接过。
谢谢老婆。
嗯。
许承凛瞥了我一眼,深知儿子秉性,如今这般乖巧,显然是真怕了。
他好奇我如何管教儿子。
午饭后,许砚川主动收拾碗筷,还要洗碗,最终被周以棠抢过。
我和许承凛进了书房。
在聪明人面前,我无需隐瞒,直接坦白了今日之事。
许承凛满意点头。
晚舒,你聪明,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我全力支持你。
我就知道许承凛精明,不然怎能当厂长。
他清楚儿子儿媳的品行,有人能管好他们,他自然乐意。
前世,他在家时也会维护林晚星,但忙于工作,无暇陆家。
爸,除了妈和砚川,家里的亲戚我能按我的方式处理吗?
可以。需要帮忙尽管说。
谢谢爸。
5
许承凛离开书房去上班,我回房午休。
许砚川跟进来,我接下来干嘛?
看你书桌上的书,我睡醒考你。
啊许砚川惊愕,没想到不是和老婆同眠,而是被考书。
嗯?我抬眼。
我马上看。许砚川连忙拿起书。
周以棠站在门外,听见我指使许砚川,气得发抖。
她不甘心被一个乡下丫头摆布
她要找人帮忙
她不信,一个丫头能翻起什么浪
周以棠偷瞄一眼,见我没注意,悄悄溜出院子……
我睡醒伸了个懒腰,发现坐在书桌前的许砚川枕书而眠。
我微微眯眼,许砚川似乎还有救,只要他顺从,日子勉强能过。
若他继续作恶,悄悄解决他也不是不行。
突然,房门被猛地踢开。
许砚川惊恐地跳起,重重摔在地上,怒吼:
谁敢踹我的门
门口的中年妇女,许承凛的妹妹许星遥,愣了一下。
砚川,姑姑不是故意的,那小贱人一来就闹事,姑姑和亲戚们都是来帮你的。
许星遥是周以棠的得力助手,前世常欺负林晚星。
我站起,许砚川也爬起,望着外面的亲戚和我,显得犹豫不决。
我走到门口,在许砚川惊愕中,两巴掌扇在许星遥脸上,为林晚星出气。
又是两巴掌,为自己出气,谁让她踹我的门。
许星遥愣住了。
你敢打我
都打完了。
我跟你拼了
许星遥扑来,被我踹飞两米。
我转身看向许砚川。
许砚川,选边站,只有一次机会。
我的凶相或之前的疼痛记忆让许砚川颤抖,他跪下了。
媳妇,我听你的。
我满意地点头。
算懂事。
我走出房间,亲戚们的骂声震耳欲聋。
见我踹飞许星遥,许砚川又跪下,他们的怒火彻底爆发。
我走近水缸,单手拎起,猛地朝呆立的周以棠砸去。
啊
众人惊呼。
水缸在离她头顶不到一厘米处停住,吓得周以棠尿失禁。
亲戚们早已躲远,胆小的紧闭双眼。
我轻笑,轻轻放回水缸,发出响亮一声。
还有谁想教训我?我现在有空。
我环视众人,最后看向许星遥。
许星遥瘫坐在地上。
侄媳妇,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你是新媳妇,我们是长辈……
许家规矩,空手看新媳妇?没见面礼?
有
许星遥慌忙摸出五毛钱,本是买肉的,现在心疼不已,都怪大嫂找的儿媳太强悍。
我收下五毛钱,看向其他人,他们也乖乖掏出钱给我。
看完了,礼也收了,留下吃饭吗?
不了,我们这就走。
众人慌忙离开。
院里只剩湿漉漉的周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