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智我感性、我挑事他道歉。
按理说应该会天长地久。
可我还是提了分手。
起因是在又一次争吵后，他像往常一样呼呼大睡，而我被气得彻夜难眠。
天亮后，我终于想通了。
把他摇醒，告诉他:
秦厌，我们分手，我受够了你的冷暴力。
他秒答:
好。
甚至还如释重负的泄了一口气。
我突然觉得——
分手是我提的，可结果，似乎是他想要的。
1
我发现男朋友秦厌点赞了同城低播放量的视频。
全都是同一个女生随便发的自拍照。
甚至还在一个只有个位数的视频下评论了。
虽然评论内容很简单，就一个笑哭的表情。
可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翻看了那个女生的主页。
她的视频极少有人观看，最高播放量也不过几十次，大多数只是毫无特点的日常自拍。
然而秦厌却像个忠实粉丝，把她最近发的每一条视频都点了赞，连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也不放过。
这完全不像秦厌的行事风格。
他平时连我精心拍的写真照都懒得多看一眼，更别说点赞评论了。
我们同居三年，他从未对我的朋友圈表现出这种热情。
记得上次我换了新发型发了自拍，我让他给我点赞，他只回了个嗯，拖拖拉拉好几天也没点上。
而现在，他竟然主动给一个陌生女孩的视频点赞、评论……
晚饭的时候。
秦厌连吃饭的时候都在低头刷着视频。
我第一次发现他对短视频如此痴迷。
以前的秦厌从不沉迷短视频，甚至嘲笑那些被算法操控的人。
现在他却成了重度短视频爱好者，这转变来得莫名其妙。
我放下筷子，忍不住问道:
我看了你的喜欢列表，你最近一直给一个同城女生点赞?
听到我的话，秦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十分淡漠回了我: 随机点的。
随机点能连续点中同一个人的好几条视频?这随机未免太巧合了。
只有个点赞的视频，你是怎么找到的?
秦厌的筷子在碗沿上敲了两下，仿佛在宣泄某种不耐烦。
系统推荐的呗。
推荐低播放量的本地视频?她是你认识的人吧?
想太多了，就是刷到了，顺手点的。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那女生的主页。
你把她最近视频都点赞了，连评论都有。这些视频之间相隔好几天，你每天都去她主页看?
秦厌终于放下手机，眉头拧成一团:
你查这么仔细干什么?
早知道你这么爱多想，我就把喜欢列表私密了。
什么叫我多想?
你频繁给一个同城女生点赞，我连问都不能问?
而且你的解决办法只是把喜欢列表私密?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寻找出一丝愧疚的痕迹。
可他脸上丝毫没有愧疚感，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好像这一切都是我无理取闹。
那你想要什么解决办法?
他反问，声音里带着讽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把给她点过赞的视频全都取消。
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吧?秦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不是说随机点的，为什么不能取消?
难道你想约她?
秦厌沉默了几秒，终于妥协:
行，我取消。
他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当着我面取消点赞。
那一瞬间，我却看到他指尖微微颤抖。
我忽然明白，他并非真的想取消。
只是迫不得已。
2
深夜。
明明我们两个刚吵完一架。
可秦厌却依旧能准点入睡，呼吸均匀，睡颜安稳，丝毫不受影响。
只剩下我一个人辗转反侧，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阴影，心跳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那个女生的视频、秦厌颤抖的指尖、他敷衍的辩解……
这些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闪回，如同一把无形的刀，一遍遍划过我的心脏。
明明秦厌就躺在我旁边。
可他的体温传不到我这边，他的心意更是如此。
秦厌总是这样，一次次将我的情绪视作无物。
在他的世界里，我的难过从不值得重视，我的质疑永远是无理取闹。
他从不会追问我为什么哭泣，只会皱眉说又怎么了。
我的泪水好像对他来说只是困扰。
曾几何时，我以为他的冷淡是成熟，他的克制是深情。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的冷漠从不是因为他不懂表达，而是他根本不在乎。
对秦厌来说，今天的争执只是一个小插曲，明天醒来就会被他抛之脑后。
而我的心结、我的怀疑、我的不安，在他眼中不过是女人的矫情。
眼泪无声地滑落，消失在枕头的褶皱里。
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夜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多少个夜里，我独自咀嚼着白天的争吵，而他却能毫无负担地入睡。
他那张冷漠的脸上永远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所有的妥协都应该来自我这边。
我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
我突然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因为我和秦厌之间那道越来越宽的裂缝，已经没有办法再缝补了。
3
六点，天微亮，我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整整一夜，我没合过眼。
窗外的鸟叫声提醒我夜已经过去。
我伸手把他摇醒，指尖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
秦厌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向我，眼里没有一丝关切，只有被打扰的不满。
秦厌，我们分手吧，我受够了你的冷暴力。
这句话在心里已经排练了无数遍。
我本以为说出口会很难，但此刻却出奇地轻松。
他眨了眨眼，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想或许他会问为什么，或许他会说对不起请求我原谅他。
可我等到的却是——
好。
简短的一个字，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一丝不舍。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说完后还如释重负地泄了一口气。
但他沉默片刻，又张了张口，神情里有些许纠结。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也许他终于意识到失去我的痛苦?
没想到他说的是:
那这房子是你搬出去，还是我搬出去?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被抽走了。
这就是我们三年感情的终点，不过是一场房子归属权的讨论。
我搬出去吧，毕竟这房子是你找的。
我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回答道。
也好。
他点点头，起身去洗漱，仿佛我们刚才讨论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水声哗哗作响，我坐在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决定今天就搬走，不再多待一秒。
本市我还留着一套小房子。
当初为了和秦厌同居，想着升温我们的感情。
我才搬出来和他一起住。
现在看来，那个决定多么可笑。
秦厌洗漱完后，主动帮我一起收拾行李，动作比我还麻利。
他甚至把我柜子最深处的东西都找了出来，生怕我落下什么似的。
这个是你的吧?
他递给我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在海边的合影。
嗯。我接过来，想了想又放回给他，你留着吧。
他没接，相框就那么尴尬地悬在我们之间。
像我们的关系一样，无人愿意再承担。
最后我把它塞进了要丢弃的纸箱里。
收拾完毕后，秦厌拿出手机计算了一番，转账给我一笔钱。
这是你之前付的房租，剩下的我退给你。
我看到收到的那个比房租多出的账款，疑惑地皱起眉头: 多出来的是什么?
算是……分手费吧。
真贴心。我苦笑。
不愧是金融学才子，竟然连感情也能被他计算得如此精确。
搬家车到了，秦厌帮我把行李搬上车，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一切办完后，他站在楼下，没有任何挽留或感伤的迹象。
那我走了。我说。
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没有道别，没有拥抱，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单元门内，我才明白，有些再见，本就不需要说出口。
因为我们都清楚，再也不会相见了。
搬家车启动时，我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
昨天我还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会哭得撕心裂肺。
但此刻，我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麻醉，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也许是因为这段感情早已在无数个被冷漠对待的夜晚里，一点一点死去。
4
……
我原本以为分手后，我会很快走出痛苦。
然而现实给了我一记重拳。
我变得比想象中更加颓废，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白天，我拉紧窗帘，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用黑暗抵抗思念。
夜晚，我辗转反侧，一遍遍回放与秦厌的点点滴滴。
冰箱里塞满了啤酒和红酒，餐桌上堆满了外卖盒和零食袋。
我用酒精麻痹自己，企图忘记那个在我提出分手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
一杯接一杯，直到天旋地转，直到泪流满面。
电话响过无数次，微信消息堆积如山。
朋友们像是约好了轮番上阵，要把我从自我放逐的泥沼中拉出来。
沈知意，走，去 K 歌，声嘶力竭地唱几首分手歌曲，保证你舒服。
老沈，我请你吃火锅，辣得你忘记那个渣男
意意，出来晒晒太阳吧，做个 SPA，换个发型，新的开始
我一一拒绝，连敷衍的借口都懒得找。
我只想一个人沉浸在痛苦中，至少这痛苦是真实的。
有朋友忍不住劝我:
其实点赞这种事也不算大事啊，你们在一起这么久，要不要考虑复合?恋爱本来就是磨合的过程。
我没有回答，但心底确实泛起一丝动摇。
我爱秦厌，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他的冷漠让我窒息，即使他的漠视让我心碎，我仍然会在深夜想起他温热的手掌和偶尔的温柔瞬间。
可理智又在提醒我: 如果我低头求和，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
秦厌依旧会视我的情绪为无物，我依旧会在深夜独自承受负面情绪。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点赞，而是他骨子里的冷漠和对我感受的漠视。
就这样，我在酒精和泪水中挣扎了整整七天。
第天的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混沌中拉回现实。
我把自己裹在毯子里，蓬头垢面地去开门，打算痛骂不识趣的访客。
然而门外站着的人让我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