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尽情侣之事，却是普通朋友。
学生会聚餐那天，我抽中大冒险，要亲进门的第一个人。
奶狗学弟走进包厢时，屋内全是起哄声。
我望向萧泽求助，他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眼前出现一行弹幕:
男主才和妹宝亲完，还在回味呢。
就是就是，哪有空管女配。
我擦掉眼泪，踮起脚吻上了学弟。
散场后萧泽却将我压在墙角，红着眼质问:
你为什么亲他?
1.
萧泽: 过来
上了一下午的数学课，脑子里还在嗡嗡响，便收到萧泽的消息。
我婉拒约吃饭的同学，独自前往 A 大附近的公寓。
刚打开门，手便被拽过，来人将我按在了门后，目光灼灼。
萧泽声音里带了些许不满: 怎么这么慢。
我抿唇，老师拖堂了，我还没……
吃饭。
余下两字消失在口齿间。
今天的萧泽格外地凶，似乎心情不好。
一切结束后，我身心俱疲，在浴室洗澡，水雾弥漫。
萧泽围了条浴巾，露出漂亮的六块腹肌，白皙的皮肤上有红色的抓痕。
他透过镜子望我，喉结轻动，桀骜不羁的脸上泛着红晕: 再来一次……?
我拒绝美色，轻推他一把:
不了，我还要去写概率论作业。
啧，没劲。萧泽皱眉，都说了你直接抄我答案交上去得了。
我摇了摇头: 总不能考试也抄你的。
他轻嗤一声:
学了这么久还不会，笨死了，不像梁媛……
弹幕出现在眼前:
毕竟咱妹宝是天才少女，招生组争抢的优等生，逢考必是第一。
不像女配，每天在图书馆学到十二点，高数也只是堪堪过 80 分。
我都迫不及待看到男主和妹宝强强联手，征战 IMO 的场景了。
梁媛，这是我第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
数学系高材生，学生会分部长，家世容貌样样出众。
同时，她也是萧泽内心珍藏的白月光学妹。
我垂眸，慢吞吞地穿上运动服。
你就穿这个?
声音再度传来，萧泽斜靠在床头，神色挑剔。
嗯，怎么了?
我疑惑地望向他。
你就不能学学……萧泽翻了个白眼，算了，当我白说。
男主肯定是想到了梁媛，毕竟我们妹宝每天堪比真人换装游戏，各种各样的漂亮小裙子。
怪不得男主根本不愿意和女配官宣，带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女配本来就身材好点，卫衣一套啥看头都没了。
可是女配不是去写作业吗?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啊。
我看弹幕看出了神，头被轻敲一下。
回头，萧泽裸着上身往厨房走去: 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
煤气灶点燃的声音，水慢慢沸腾。
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切换自如?
疲倦感从骨子里泛滥开来。
我在玄关安静地站了会儿，轻声说道: 不吃了吧，我走了。
2.
萧泽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我。
高中时，父母离婚，我跟妈妈转学到城里。
城里重高大家都提前进度学，我跟不上。
那时候萧泽是我同桌，也是老师给我安排的一对一帮扶对象。
他嘴毒，看起来像没耐心的酷哥，却给我补了很久的课。
高三那年，压力很大，我一年胖了二十斤。
那些成绩不好准备出国的男生，每天不读书，混在班里嬉笑打闹。
每次看到我总挤眉弄眼: 顾栀是一架那——么大的坦克。
我匀不出时间争辩，高考是我这种贫困生唯一的出路，我要抓紧每一分钟学习。
但萧泽管了。
没过多久，男生便来跟我道歉。
我暗暗用笔头戳了戳萧泽的后背:
是你帮我的吗?
萧泽睨了我一眼，不承认:
想什么呢顾栀，做你的题去。
可是我看到了。
教学楼锁上的天台上，他拎起为首男生的领子: 再满嘴喷粪我就把你扔下去。
心脏不可抑制地怦然跳动。
在每个学得痛苦的深夜，我都在草稿纸上一遍遍写他的名字。
直到高考完，毕业宴那晚。
平日穿着校服的学生们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学着大人的模样给老师们敬酒。
回家的路上，路灯暖黄。
萧泽墨色的眸子沉沉盯着我，一阵眩晕，他俯身亲了我。
我从未想过他会降临我的世界，惊讶地望向他: 萧泽，我们……
萧泽漫不经心: 顾栀，朋友之间亲吻很正常，国外都是这样的。
朋友之间也会拥抱、亲吻，甚至……吗?
我不知道。
可从那个夏天起，我们便建立了唇友谊。
萧泽不爱我，但他的亲近都是真实的，触感是温热的，就像一场虚幻的梦。
起码他只有我一个这样的朋友，是吧?
如果要名分，我怕这样的温暖，也将消失。
我知道这份关系不健康，但我需要这份幻觉止痛。
可现在，一对一的关系里掺了个宋媛，蜜块裹上砒霜，打碎成一片片苦糖。
而我，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抛弃的女配，男女主 HE 的垫脚石。
3.
萧泽生了我的气。
我发的消息他也不回。
弹幕倒是给我解决了疑惑:
男主难得给人下厨，女配居然不领情走了，有种。
还好她没吃，妹宝都没吃过男主做的饭呢
这几天男主就等着女配道歉，没想到女配跟啥都不知道一样，把男主气得半死。
原来是这事。
学生会周末聚会，我想可以和萧泽当面交流。
交完作业出图书馆时，天色已晚，我匆匆赶到包厢，恰好听到部员兴奋的声音:
泽哥抽到的真心话是，你的理想型是怎样的?
萧泽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只是撩起眼皮轻扫一眼，勾唇说道:
性格大方，漂亮，聪明，尤其是……数学成绩好。
噫——包厢里发出一阵怪叫，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梁媛。
包厢里，能与数学成绩好直接联系的，自然是数学系第一梁媛。
大家开始撮合她和萧泽。
宋媛大大方方地笑着: 我们只是朋友，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沉默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给萧泽发了条消息: 萧泽，我们出去聊。
余光里，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关上。
萧泽生气时，总是很难哄。
小栀怎么才来，要不要一起玩。宋媛亲昵地问我。
她个书呆子会玩什么。萧泽嘲笑道。
氛围变得僵硬，我扯了扯嘴角: 我玩。
酒瓶转动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可能是该死的新手保护，瓶口直愣愣地对向了我。
顾栀抽到的是大冒险——请亲吻接下来进入包厢的第一个人。
大门应声而开，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刚训练完……
哇哦——有女生捂唇惊呼。
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动弹。
程渡是数学系大一的学弟，刚入校便屠榜了表白墙。
每日投稿那么多，一半是各种男男女女给他的告白。
无他，他长得确实惊为天人。
身高一米九，一头自然卷，立体有冲击力且极具混血感的五官。
据说是国外长大的，妈妈是 M 国人。
反差之下是他性格特别好，妥妥的卷毛大狗一只。
见气氛诡异，有人给程渡解释，他瞬间脸色爆红，一米九的男生呆在原地不好意思看我。
和我玩得挺好的女生拍了拍我的大腿，小声道: 死嘴快上啊，那可是程渡
宋媛也笑了起来: 小栀怎么了，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有人吐槽: 就亲个嘴有必要这么扭扭捏捏吗?这么玩不起来干嘛。
算了算了，喝杯酒就好了，别为难了。
……
拒绝大冒险要喝酒，而我酒精过敏。
萧泽知道的，毕业宴那天他还给我挡过酒。
我求助的目光移向萧泽，他冷着脸，无动于衷。
他在等我妥协，等到我毫无退路时再如救世主一样降临，这样他就可以邀功很久了，每次都这样。
我虽然不善交际，但经历几次总能想清楚。
包厢内气氛凝滞，大家都安静下来，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无声催促。
额头开始沁出细汗，我的脸滚烫。
弹幕突然出现:
女配在等什么?男主晚上才和妹宝亲完，还在回味呢。
就是就是，哪有空管女配。
女配道个歉吧。
亲程渡也不亏吧，他可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了。
我错愕地抬头。
仔细一看，萧泽的嘴唇确实很红，且红得不均匀。
而平日里总全妆出现的宋媛，嘴唇颜色却很淡。
有心之人很容易察觉出来。
心瞬间沉了下去。
我能接受萧泽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但我不能接受他有了其他的对象。
察觉到我的绝望，萧泽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开口正要说些什么。
我猛然起身，朝程渡快步走去。
他们能亲，我也能亲，我又不是没有嘴?
肾上腺素作用下四肢都在发麻，走路有些僵硬，程渡下意识扶住了我。
学姐……他似乎想征询我的意见。
我义无反顾地踮脚朝他靠去，结果……凑不上。
一米九有这么高吗?
看到我控诉的眼神，程渡微俯身扶住我的脸，低头。
包厢内爆发出尖叫起哄声: 顾栀，你太有种了。
外人看来，我们接了个绵长的吻。
而只有我知道，程渡亲在了自己拇指上，他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轻嘘一声。
这是在帮我解围了。
砰——
巨大的摔门声响起，在吵闹中显得不起眼。
余光中，我看见萧泽出了包厢。
4.
游戏继续，我在一旁吃果盘玩手机。
学姐，有谁惹萧学长生气了吗?程渡突然凑近，小声道。
我望向萧泽，他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墨。
他更生气了，我有些无措。
要不要喊宋学姐去沟通一下?他们不是情侣吗?
他们不是。
我下意识接道。
啊，可是我听别人说他们刚刚接吻了。
程渡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可能是我听错了，那他们应该都是单身吧。
……嗯。
我卡了壳，良久才回复。
我有什么资格说呢，我和萧泽的关系也名不正言不顺。
困意袭来，已经 11 点了。
我和其他人告别，一个人朝学校走去。
黑暗里突然出现个黑影，他捂住我的眼将我拖到巷子里。
我拼命挣扎，动作间闻到了熟悉的珍华乌木香。
那是我打了两个月工，送给萧泽的生日礼物。
萧泽?我轻声喊道。
大手移开，果然是他。
他红着眼，死死盯着我: 你为什么亲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