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日那晚，竹马百般诱哄，带着我初尝禁果。
事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要我放弃保送资格，陪他参加高考。
我莞尔应下，像以往一样，再一次迁就了他。
后来。
我计划和他一起考入心仪的大学。
他却忙着和校花翻云覆雨:
你醋什么?要不是为了你，黎明雨那样的骚货，我连碰都懒得碰。
放心，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一条狗，清北又如何?我不让她上，她就不敢上。
我笑了。
对不起，这把，我选前途。
1
撞破陆朝的秘密是个偶然。
两小时前，他刚因为高考志愿朝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撂下北大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的狠话，摔门而出。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却是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喜欢陆朝，进入心仪的学府深造也是我的梦想。
鱼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吗?
我站在落地窗前，想了很久。
直到余光瞥见他因为激动而忘记带走的外套。
口袋里，露出准考证一角。
我是来给他送准考证的。
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一个熟悉的女声:
明天就高考了，你确定黎明雨真的会为你放弃清北?
我认得这个声音。
隔壁班被保送北大的女学霸程颂雅。
抬起手的动作顿住。
放心吧，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一条狗。清北又如何?我不让她上，她就不敢上。
陆朝的声音带着低喘。
听到这话，程颂雅的语气变得娇嗔:
好一个青梅竹马，真让人嫉妒。
陆朝的动作似乎停了下，嫉妒什么?
程颂雅: 嫉妒她会的姿势比我多?
闻言，陆朝嗤笑:
那种烧货，要不是为了你不得不吊着她，我都懒得碰。
一想到开学后她意识到被我耍了的蠢样子，我就想笑。
不过，现在小爷可是在兴头上，你确定要继续提别的女人，嗯?
随后，是成年男女擦枪走火的暧昧声响。
我站在门外，听完一整场墙角。
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我们的第一次。
2
那天是我十岁生日。
也是学校举行成人礼的日子。
仪式最后，所有人都在忙着合影留念。
贺朝站在我身边，黑色耳钉在阳光的折射下夺目耀眼。
他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懒懒朝镜头比了个耶。
我手捧鲜花。
在他抬手的下一秒，身体下意识朝他那边偏了偏，嘴角不自觉上扬。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他的手自然搭上我的肩头。
有风吹起他的白衬衫衣摆。
画面定格。
操场新换的草皮和绛红色的塑胶跑道撞在一起，汇成明亮的视觉冲击。
树叶在沙沙作响。
空气中，蕴藏着我的少女心事。
贺朝就在这时朝我挑眉:
今晚来我家?送你个宝贝。
他说的宝贝，是他自己。
贺朝家的冷气开得很足。
少年挺括的额头和俊秀的鼻尖贴上我时，带着一丝冰凉酥麻的温度，瞬间传到四肢百骸。
下一秒，他抬手扣住我的后脑，俯身吻了下来。
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直到我禁不住溢出一丝哭腔。
贺朝动作微顿，捧住我的脸，笑了:
这就受不住了?
不是说，喜欢我的一切?
结束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云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表情。
只听他暗哑的声线飘散在耳边: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安全感。
放弃保送资格，跟我一起高考吧。
如果不行，就当今晚没发生过。
我莞尔，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应:
好。
像过去十年来每一次产生分歧一样，毫不犹豫地迁就他。
从小到大获得的无数个第一，使我拥有在考试上的绝对自信。
高考在我眼中只是通往梦想道路的形式之一。
不过多一个形式，就能哄男朋友开心。
对我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
那天起，我打定了主意。
要和陆朝一起考进北大。
3
我眼中的陆朝脑子活泛，只要他肯用心，很多知识都是一点就通。
只是缺乏一点自觉性，需要人督促。
高三后的每次考试，在我的督促下，他都能稳定在年级前二十名。
虽然这个成绩距离进北大还有差距，但我对他有信心。
可我没想到。
当我向他提出这个想法时，陆朝会是那样的态度。
一开始，他还笑意深长地调侃:
我对北大暂时没什么兴趣，不如你在哥哥身上好好努努力，说不定哪天，我就改主意了。
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耳根子最软吗?
我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
他这么说，我真这么做了。
到后来，他变得不耐烦:
黎明雨，你有完没完，不能仗着自己喜欢我就插手我的人生吧?
北大再好又怎样，我不稀罕。
上它还是上我，你只能选一个。
我学习水平就这样了，你要是后悔放弃了保送资格，觉得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委屈，那就分手。
他的眉头一次比一次皱得更深。
我沉默中的不解也越来越重。
陆朝怎么忘了?
一起读北大，是他很早很早以前先跟我提的约定。
他不仅忘了。
还为了替别人争取保送名额，不惜编织一张情网来骗我。
程颂雅是女学霸没错。
但保送生通常要求在单一维度上拥有突破性的优势。
她常年被我压制。
只有我主动放弃，才能展现出她优势的不可替代性。
利用规则漏洞投机取巧我可以理解。
智商高于常人的天才或多或少会有些许怪癖我也有所耳闻。
只是我没想到，程颂雅居然霸道到连考都不许我考上。
我垂下眼，无声地勾了勾唇。
点档狗血的电视剧里有演过。
发现被爱人背刺，女主角愤怒地推门而入。
或流着泪大声控诉，发泄后潇洒转身离开。
或失魂落魄地离开，从此陷入自怜自艾的境地。
一种刚强。
一种软弱。
但这些举动，我都没有。
屋内的一切仅凭声音都足够令我恶心。
真推门而入，我怕自己会吐。
生气吗?
我问自己。
答案是当然。
我和陆朝小学就认识了。
初识时，他还是个骤然失去双亲，不得不被爷爷接到身边，孤僻寡言，喜怒无常的小孩。
是我一次次锲而不舍，善意地接近，才让关系逐渐变得亲近。
我们陪伴了彼此人生中许多重要的时刻。
我所有对未来的规划里，也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此时此刻，我更多的是遗憾。
诚然，我对陆朝的纵容、迁就，是基于对他的喜欢。
可这份喜欢，也有底线。
我并不需要一个酒肉恋人。
吃饭喝酒，逛街过节。
抑或是宿舍楼下牵手亲吻，吵架分手。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空洞了。
我需要的是人生战场的盟友。
同频共振，兼容并蓄。
互相拥有，但又彼此独立。
很显然，陆朝差得太远。
从此山高水远，我们不同路了。
尽管如此，他也势必要为这场背叛付出点代价。
4
我神色如常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之一。
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
至于陆朝的准考证，我送了，是他没开门。
放空大脑，我入睡得很快。
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时，窗外还漆黑一片。
我摸索着拿过手机。
听筒里陆朝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
黎明雨，我准考证是不是落在你家了?给我送来。
好。
应下后，我干净利落地收了线。
下一秒，陆朝通过聊天软件给我发来个问号。
我顺手将和他的聊天框清空。
我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主动挂他的电话。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恼火和暴躁。
这暴躁，在二十分钟后他发来的语音里，表现得尤为明显:
黎明雨，你什么意思?给我送个准考证还叫到付?你羞辱我
这条语音是我清早起床后听到的。
看吧，我就知道陆朝是个聪明人。
他说得没错，我就是在羞辱他。
我们所在的高中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之一，离家并不近。
高一开始，我们双双选择了住校。
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花，临到月中就伸手跟我借钱是家常便饭。
升入高三。
两家分别为我们租了校外的公寓，只为给我们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学习环境。
确定恋爱关系后，我不知不觉包揽下陆朝的日常开销。
就在昨天，他看中一款限量版汽车模型。
豪掷千金的时候有多帅，面对闪送小哥囊中羞涩时就有多狼狈。
我噗嗤一下笑了。
这份好心情保持到高考结束。
我没有回陆朝消息。
他也没再主动给我发。
我们不在同一个考场。
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
试卷早已检查完毕。
不过记着每年考场外蹲守的记者，我没急着先起身。
而是等着和大部队一起。
人群中，家长们翘首以盼的表情比比皆是。
我目不斜视。
爸妈给了我极大的成长空间和充分的信任。
我们就不来凑热闹了，还不如在家给你准备一场大餐来得实在。
临出门前，爸妈笑着抱了抱我。
我没想到，会在人群中看到陆朝。
他一手抱着一捧向日葵，一手不耐烦地挥着。
仿佛能驱散周围的空气，连带那些吵嚷的声音。
视线交汇。
他隐去眼底的厌烦，朝我大步跨过来。
粗暴地将花往我怀里一塞:
考得如何?
我想过了，那天是我冲动了。
你得理解我，临近高考，压力大在所难免。
这两天我满脑子都是和你吵架的事，不出意外地考砸了。
大概勉强能上个二本。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自私，但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没分开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我们大学四年也可以在同一个班……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垂着眸。
直到说到这句。
我缓缓抬头，笑了，是吗?恐怕有点难。
陆朝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你什么意思?
眼见他眼底的愤怒即将澎湃而出。
我将花塞回他手里，顾自往前走，嗓音淡淡:
我是说，即使一个专业，也不见得会分到同一个班。
闻言，陆朝重新扬起唇，看向我，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狭长深邃。
是他们口中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最喜欢陆朝的时候，他眼里的星河就是吸引我跌进去的漩涡。
现在我才知道。
哪有什么星河。
不过是我的喜欢为他镀上的光。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我不介意陪他演演戏。
事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要我放弃保送资格，陪他参加高考。
我莞尔应下，像以往一样，再一次迁就了他。
后来。
我计划和他一起考入心仪的大学。
他却忙着和校花翻云覆雨:
你醋什么?要不是为了你，黎明雨那样的骚货，我连碰都懒得碰。
放心，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一条狗，清北又如何?我不让她上，她就不敢上。
我笑了。
对不起，这把，我选前途。
1
撞破陆朝的秘密是个偶然。
两小时前，他刚因为高考志愿朝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撂下北大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的狠话，摔门而出。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却是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喜欢陆朝，进入心仪的学府深造也是我的梦想。
鱼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吗?
我站在落地窗前，想了很久。
直到余光瞥见他因为激动而忘记带走的外套。
口袋里，露出准考证一角。
我是来给他送准考证的。
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一个熟悉的女声:
明天就高考了，你确定黎明雨真的会为你放弃清北?
我认得这个声音。
隔壁班被保送北大的女学霸程颂雅。
抬起手的动作顿住。
放心吧，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一条狗。清北又如何?我不让她上，她就不敢上。
陆朝的声音带着低喘。
听到这话，程颂雅的语气变得娇嗔:
好一个青梅竹马，真让人嫉妒。
陆朝的动作似乎停了下，嫉妒什么?
程颂雅: 嫉妒她会的姿势比我多?
闻言，陆朝嗤笑:
那种烧货，要不是为了你不得不吊着她，我都懒得碰。
一想到开学后她意识到被我耍了的蠢样子，我就想笑。
不过，现在小爷可是在兴头上，你确定要继续提别的女人，嗯?
随后，是成年男女擦枪走火的暧昧声响。
我站在门外，听完一整场墙角。
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我们的第一次。
2
那天是我十岁生日。
也是学校举行成人礼的日子。
仪式最后，所有人都在忙着合影留念。
贺朝站在我身边，黑色耳钉在阳光的折射下夺目耀眼。
他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懒懒朝镜头比了个耶。
我手捧鲜花。
在他抬手的下一秒，身体下意识朝他那边偏了偏，嘴角不自觉上扬。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他的手自然搭上我的肩头。
有风吹起他的白衬衫衣摆。
画面定格。
操场新换的草皮和绛红色的塑胶跑道撞在一起，汇成明亮的视觉冲击。
树叶在沙沙作响。
空气中，蕴藏着我的少女心事。
贺朝就在这时朝我挑眉:
今晚来我家?送你个宝贝。
他说的宝贝，是他自己。
贺朝家的冷气开得很足。
少年挺括的额头和俊秀的鼻尖贴上我时，带着一丝冰凉酥麻的温度，瞬间传到四肢百骸。
下一秒，他抬手扣住我的后脑，俯身吻了下来。
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直到我禁不住溢出一丝哭腔。
贺朝动作微顿，捧住我的脸，笑了:
这就受不住了?
不是说，喜欢我的一切?
结束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云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表情。
只听他暗哑的声线飘散在耳边: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安全感。
放弃保送资格，跟我一起高考吧。
如果不行，就当今晚没发生过。
我莞尔，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应:
好。
像过去十年来每一次产生分歧一样，毫不犹豫地迁就他。
从小到大获得的无数个第一，使我拥有在考试上的绝对自信。
高考在我眼中只是通往梦想道路的形式之一。
不过多一个形式，就能哄男朋友开心。
对我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
那天起，我打定了主意。
要和陆朝一起考进北大。
3
我眼中的陆朝脑子活泛，只要他肯用心，很多知识都是一点就通。
只是缺乏一点自觉性，需要人督促。
高三后的每次考试，在我的督促下，他都能稳定在年级前二十名。
虽然这个成绩距离进北大还有差距，但我对他有信心。
可我没想到。
当我向他提出这个想法时，陆朝会是那样的态度。
一开始，他还笑意深长地调侃:
我对北大暂时没什么兴趣，不如你在哥哥身上好好努努力，说不定哪天，我就改主意了。
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耳根子最软吗?
我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
他这么说，我真这么做了。
到后来，他变得不耐烦:
黎明雨，你有完没完，不能仗着自己喜欢我就插手我的人生吧?
北大再好又怎样，我不稀罕。
上它还是上我，你只能选一个。
我学习水平就这样了，你要是后悔放弃了保送资格，觉得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委屈，那就分手。
他的眉头一次比一次皱得更深。
我沉默中的不解也越来越重。
陆朝怎么忘了?
一起读北大，是他很早很早以前先跟我提的约定。
他不仅忘了。
还为了替别人争取保送名额，不惜编织一张情网来骗我。
程颂雅是女学霸没错。
但保送生通常要求在单一维度上拥有突破性的优势。
她常年被我压制。
只有我主动放弃，才能展现出她优势的不可替代性。
利用规则漏洞投机取巧我可以理解。
智商高于常人的天才或多或少会有些许怪癖我也有所耳闻。
只是我没想到，程颂雅居然霸道到连考都不许我考上。
我垂下眼，无声地勾了勾唇。
点档狗血的电视剧里有演过。
发现被爱人背刺，女主角愤怒地推门而入。
或流着泪大声控诉，发泄后潇洒转身离开。
或失魂落魄地离开，从此陷入自怜自艾的境地。
一种刚强。
一种软弱。
但这些举动，我都没有。
屋内的一切仅凭声音都足够令我恶心。
真推门而入，我怕自己会吐。
生气吗?
我问自己。
答案是当然。
我和陆朝小学就认识了。
初识时，他还是个骤然失去双亲，不得不被爷爷接到身边，孤僻寡言，喜怒无常的小孩。
是我一次次锲而不舍，善意地接近，才让关系逐渐变得亲近。
我们陪伴了彼此人生中许多重要的时刻。
我所有对未来的规划里，也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此时此刻，我更多的是遗憾。
诚然，我对陆朝的纵容、迁就，是基于对他的喜欢。
可这份喜欢，也有底线。
我并不需要一个酒肉恋人。
吃饭喝酒，逛街过节。
抑或是宿舍楼下牵手亲吻，吵架分手。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空洞了。
我需要的是人生战场的盟友。
同频共振，兼容并蓄。
互相拥有，但又彼此独立。
很显然，陆朝差得太远。
从此山高水远，我们不同路了。
尽管如此，他也势必要为这场背叛付出点代价。
4
我神色如常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之一。
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
至于陆朝的准考证，我送了，是他没开门。
放空大脑，我入睡得很快。
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时，窗外还漆黑一片。
我摸索着拿过手机。
听筒里陆朝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
黎明雨，我准考证是不是落在你家了?给我送来。
好。
应下后，我干净利落地收了线。
下一秒，陆朝通过聊天软件给我发来个问号。
我顺手将和他的聊天框清空。
我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主动挂他的电话。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恼火和暴躁。
这暴躁，在二十分钟后他发来的语音里，表现得尤为明显:
黎明雨，你什么意思?给我送个准考证还叫到付?你羞辱我
这条语音是我清早起床后听到的。
看吧，我就知道陆朝是个聪明人。
他说得没错，我就是在羞辱他。
我们所在的高中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之一，离家并不近。
高一开始，我们双双选择了住校。
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花，临到月中就伸手跟我借钱是家常便饭。
升入高三。
两家分别为我们租了校外的公寓，只为给我们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学习环境。
确定恋爱关系后，我不知不觉包揽下陆朝的日常开销。
就在昨天，他看中一款限量版汽车模型。
豪掷千金的时候有多帅，面对闪送小哥囊中羞涩时就有多狼狈。
我噗嗤一下笑了。
这份好心情保持到高考结束。
我没有回陆朝消息。
他也没再主动给我发。
我们不在同一个考场。
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
试卷早已检查完毕。
不过记着每年考场外蹲守的记者，我没急着先起身。
而是等着和大部队一起。
人群中，家长们翘首以盼的表情比比皆是。
我目不斜视。
爸妈给了我极大的成长空间和充分的信任。
我们就不来凑热闹了，还不如在家给你准备一场大餐来得实在。
临出门前，爸妈笑着抱了抱我。
我没想到，会在人群中看到陆朝。
他一手抱着一捧向日葵，一手不耐烦地挥着。
仿佛能驱散周围的空气，连带那些吵嚷的声音。
视线交汇。
他隐去眼底的厌烦，朝我大步跨过来。
粗暴地将花往我怀里一塞:
考得如何?
我想过了，那天是我冲动了。
你得理解我，临近高考，压力大在所难免。
这两天我满脑子都是和你吵架的事，不出意外地考砸了。
大概勉强能上个二本。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自私，但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没分开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我们大学四年也可以在同一个班……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垂着眸。
直到说到这句。
我缓缓抬头，笑了，是吗?恐怕有点难。
陆朝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你什么意思?
眼见他眼底的愤怒即将澎湃而出。
我将花塞回他手里，顾自往前走，嗓音淡淡:
我是说，即使一个专业，也不见得会分到同一个班。
闻言，陆朝重新扬起唇，看向我，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狭长深邃。
是他们口中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最喜欢陆朝的时候，他眼里的星河就是吸引我跌进去的漩涡。
现在我才知道。
哪有什么星河。
不过是我的喜欢为他镀上的光。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我不介意陪他演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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