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老有所依,结果最后却被他们赶出家门,冻死街头。
考上清北的高薪儿子见状,掩眉皱鼻:
妈你别怨我,毕竟我还有家庭得养,你早点下去找我爸也好。
出国留学的白领女儿闻声,冷漠开口:
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大,我一个月 10w 根本不够花,实在养不起你。
最后只有我资助的贫困生前来替我收尸。
她跪在我坟前,狠狠磕了两个头:
阿姨,如果有来世,让我做您的女儿好不好?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睁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丈夫去世,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这年。
1
沈年,你还好吗?
一声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灵堂里,面前是丈夫周强的遗照。
我低头,看到自己光滑没有老年斑的双手,还有身边 10 岁的周明和 8 岁的周悦,穿着孝服,正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
我重生了
回到了丈夫刚去世的这一天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我对前来慰问的亲戚勉强笑了笑,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 2003 年,周强因车祸意外离世,留下我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有一家勉强维持的小建材店。
前世,我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在这对儿女身上,溺爱纵容,有求必应。
结果呢?培养出了两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妈妈,我饿了。
周明拽了拽我的袖子,语气里已经带着前世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
我也是我想吃肯德基周悦噘着嘴附和。
我深吸一口气。
不一样了,这一世,一切都会不一样。
现在是爸爸的葬礼,我们要守规矩。待会儿回家妈妈煮面条给你们吃。
我平静地说,看到两个孩子脸上闪过诧异和不悦。
前世的我,一定会立刻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生怕他们受一点委屈。
葬礼进行中,我注意到灵堂角落放着几朵野花,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许言
才 12 岁的她,脸上带着淤青,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怯生生地站在最边缘处。
记忆如潮水涌来。
前世的许言是周明同校的低年级学生,父亲酗酒家暴,母亲早已离家出走。
我曾偶然帮助过她几次,后来我处境困难,和她也失去了联系,直到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才重新见到她。
我的目光在三个孩子之间游移,一个决定在心中成形。
这一世,我不再只为周明和周悦而活。
我要救许言,也要救我自己。
2
葬礼结束后,我牵着不情不愿的周明和周悦往外走,经过许言身边时,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谢谢你来看周叔叔,这些花很美。
女孩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客气周叔叔以前给过我糖。
我轻轻摸了摸她脸上的淤青: 疼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叫什么名字?
许,许言。
许言。
我微笑着,明天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好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惊讶地看着我,怯怯地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周明不满地问: 妈,那个脏兮兮的女孩是谁啊?
她叫许言,以后可能会经常来我们家玩。我平静地回答。
什么?不要她看起来好穷好土
周悦立刻抗议。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急忙安抚顺从,而是严肃地说:
周悦,这样说别人很不礼貌。许言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学着和她做朋友。
两个孩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我忽然变成了陌生人。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要教会周明和周悦做人的道理,也要给许言一个温暖的家。
丈夫留下的存款不多,但足够我重新开始。
这一世,我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3
第二天下午三点四十分,我准时把车停在了小学门口。
透过车窗,我看到许言孤零零地站在校门右侧的梧桐树下,比周围的孩子瘦小一圈,宽大的校服袖口露出青紫的手腕。
前世的我怎么会忽视这么明显的伤痕?
我握紧把手,胸口发闷。
周明和周悦一左一右跳上车后座。
妈,为什么今天要来接我们?我们自己能坐公交回去。
周明把书包甩到一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就是,同学们都笑话我们那么大还需要家长来接。
周悦噘着嘴补充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而是下车向许言走去。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许言,跟我来好吗?
我蹲下身,轻声说。
她怯生生地抬头: 阿姨,我,我得回家做饭,不然爸爸会生气的。
别担心,我已经和你班主任谈过了。
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今天我们去见个人,然后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好吗?
许言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
我牵着她走向车子,后座上的周明和周悦立刻炸开了锅。
妈你真要让她上我们的车?
周明瞪大眼睛。
她身上有味道周悦捏着鼻子,夸张地往后缩。
我拉开车门,平静但不容置疑地说:
许言姐姐今天开始会和我们一起住。周明,往里面坐,周悦,你系好安全带。
两个孩子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刚刚宣布要带一只流浪狗回家。
许言站在车边不敢动,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上车吧,别担心。
车子驶向城东的老旧小区,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和昨天向班主任打听的地址,我找到了许言家所在的单元楼。
停好车,我转身对三个孩子说: 你们在车里等我,锁好车门,别给陌生人开窗。
妈,这是哪儿啊?周明皱着眉头问。
许言的家。
我简短回答,然后看向许言,你爸爸平时几点回来?
六,六点半。她小声回答,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看了眼手表,四点二十,还有时间。
你们三个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快步上楼,敲响了 302 的门。
无人应答。
我又敲了敲隔壁 301 的门,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警惕地打开一条缝。
您好,我是社区工作人员。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假证件快速晃了晃,
我们接到反映,302 的许先生经常酗酒闹事,还打孩子,您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
老太太的眼神立刻变了: 造孽啊那孩子经常被打得惨叫,整栋楼都听得见昨天晚上又是一顿打,那孩子哭得,唉,我老伴去劝,还被那醉鬼推了个跟头
您愿意做证吗?这对帮助那孩子很重要。
当然愿意
老太太愤愤地说,那孩子多乖啊,经常帮我拎东西上楼。
我记下老太太的联系方式,又敲了几户门,收集了足够的证词。
下楼时,我在小区门口的公用电话亭拨打了 110。
我要举报一起长期家暴案件,地址是城东小区 5 栋 302,施暴者通常六点半回家。
回到车上,三个孩子正在争吵。
周悦尖声说: 你爸爸肯定是因为讨厌你才打你的
许言缩在角落无声地流泪。
周悦我厉声喝道,向许言姐姐道歉,立刻
周悦被我罕见的严厉吓住了,撇撇嘴不情愿地嘟囔: 对不起。
不够真诚,再说一遍。
对不起嘛。这次带着哭腔。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
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许言,你今晚先住我们家。
许言惊讶地抬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可、可是我爸爸他……
别担心。
我透过后视镜对她笑笑,警察叔叔会和你爸爸好好谈谈的。
我们在肯德基解决了晚餐。
尽管周明和周悦吵闹着要更贵的披萨,我坚持只给他们点了基础套餐。
许言小心翼翼地啃着汉堡,像是怕弄脏桌子,我注意到她把薯条偷偷包在餐巾纸里,塞进口袋。
不好吃吗?我问。
她红着脸摇头: 好吃,但是,我想留点明天。
我心头一酸,又去柜台买了一份全家桶:
带回家,明天热着吃。
晚上点,我们刚到家不久,派出所打来电话,说许言的父亲因家暴和妨害公务被拘留,需要监护人接孩子,但联系不到其他亲属。
我是许言的班主任介绍的朋友,可以暂时照顾她。
我对着电话说,同时看着许言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捏着衣角。周明和周悦在一旁虎视眈眈。
电话那头讨论了一会儿,最终同意让我暂时收留许言,明天再去办相关手续。
挂掉电话,我宣布: 许言会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
周明,周悦,你们要像对待姐姐一样对待她。
凭什么?
周明涨红了脸,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就是我不要和她睡一个房间
周悦尖叫着跳起来。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那许言睡周悦的房间,周悦去和周明睡上下铺。
两个孩子目瞪口呆。
前世的我从不会这不公地对待他们,总是满足他们的每一个要求,生怕他们受一点委屈。
这不公平周明怒吼。
生活本来就不公平。
我转向许言,声音柔和下来,我带你去看看房间好吗?
许言怯生生地点头,跟着我走向周悦的房间。
身后传来周悦的嚎啕大哭和周明摔东西的声音。
安顿好许言,我回到客厅,周明和周悦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叹了口气,开始整理丈夫留下的文件。
在一个旧公文包里,我发现了他生前做的建材市场调研笔记和几个重要客户的联系方式,眼前突然一亮。
前世的我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把这些宝贵资料束之高阁,靠着积蓄和抚恤金勉强维持,最后沦落到看儿女脸色度日。
这一世,我要用这些资源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活,让自己老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