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美貌但娇气。
接吻是付费的,做恨要控时的,还动不动就甩脸。
无趣极了。
就在我考虑怎么妥善结束这段关系时。
撞见他被簇拥在一群权贵少爷之间。
西城,如果有人对你始乱终弃了,你会怎么做?
少年单手托腮,心不在焉地说: 长得丑的扔公海喂鱼,长得好看的埋后院做花肥。
那如果是江入年呢?
他轻笑了一下。
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我就是江入年。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1
想分手的念头是上周开始的。
因为我发现,我对季西城没多少感觉了。
正胡思乱想呢,浴室里的人洗完澡出来了。
他又不穿衣服。
目光坦白地站在我面前。
少年眸色潋滟,身段比例优越,该长的长,该细的细。
妖精。
唉,又是考验我耐力的时候了。
哥哥。
我翻过身装睡,心里祈祷他快穿好衣服。
没用。
睡衣被撩了上去。
腰间传来一阵凉意,还带着水。
他故意的。
别装,我知道你想要了。
少年在我脖子上画圈圈。
勾引他是学得一套又一套的。
我不能输啊。
翻身起来,直接往他手机里转了十万。
板着脸: 过来。
这是作为金主该有的气势。
季西城一手托着我的后颈,一手关掉旁边的灯。
不到一个小时,闹钟又响了。
季西城是最先清醒的。
他拍了拍我的脸。
哥哥,时间到了。
他真的好扫兴
我就没占过上风。
接吻是付费的,做恨是控时的。
我觉得自己是最没话语权的金主。
我气不打一处来。
将人踢下了床。
少年捡起衣服,弯腰亲了下我的唇。
晚安。
这是赠送的。
我又去洗了次冷水澡。
想起两天前偶遇肛肠科的徐医生。
江医生,你气色怎么越来越差?年轻人还是该放松的时候就多放松,不能憋久了。
对,该分了。
不巧,医院那边安排了年假旅游,我推辞不掉。
离婚都有冷静期,那分手也不能少。
我打算玩完回来再说,顺便,该物色下一个了。
2
微信消息就没有停过。
全是季西城发的。
江入年,想看你的——。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伤口有没有好。
哥,求你。
......
说的只去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
我最烦言而无信的人。
......
我要来找你。
......
我妥协了,偷偷躲进洗手间,给他拍了张照片。
少年不满足,要看更过分的。
视频结束后,我将通红的脸埋进冷水里。
思索了很久。
直到指尖夹着的烟头烫上来。
想好了。
我和季西城不合适。
再这样稀里糊涂地纠缠,早晚会出事的。
站在甲板上边吹着风,边编辑着分手理由。
恍然听到有人喊季西城。
起初我没在意,要么听混了,要么撞名了。
直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抬眼,看到了不久前还在手机里向我无底线索要的少年——季西城。
少年被簇拥在中间,身份不明。
脸色淡漠,微仰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长相是顶级的漂亮,冷白肤色,单眼皮。
左耳还戴着我给他配的助听器。
玩游戏他也不怎么专心,时而打开手机看看。
所以输了好几轮,被人追问真心话。
西城,如果有人对你始乱终弃了,你会怎么做?
少年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托着腮,尾指上戴着裸戒,心不在焉地说: 长得丑的扔公海喂鱼,长得好看的埋后院做花肥。
那如果是江入年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我突然生出一丝不安感。
沙发上的人轻笑了一下。
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没人跟着笑,只是默默端起杯子喝酒,脸上皆露出同情之意。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往哪儿跑?
这可是在游轮上。
后背靠着的栏杆下面,是不知深浅的海面。
我这人还怕水。
想了想,又把刚编辑好的分手短信删除了。
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身旁一个侍应生把酒打翻了。
声响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季西城歪了下头,冷冷掀起眼皮,和我不经意间对视上。
放慢呼吸的那几秒,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同事在不远处喊着我的名字: 江入年
少年身边的那堆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僵硬。
看我的眼神震惊无比。
平生最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3
季西城是我买来的。
因为太空虚。
灯光一明一暗,我一眼看中了台上唱歌的少年。
吵得听不清谈话的酒吧。
角落的卡座里。
我坐在他身上,醉得不像话。
几乎是唇贴着耳朵的距离。
你缺钱吗?
少年用一个抱枕挡在我身后,防止我往后仰。
那你有钱吗?
我算了算。
算不清。
有点,但是不多。
我记得,他是这里最贵的。
少年只是弯唇,嗓音倦倦:
没关系。
我很划算的。
你养得起。
......
那晚,我们都很放肆。
我宁愿哭,都没求饶一声。
在混乱中,少年从背后抱过来,亲了亲我脖子。
轻声喊: 哥哥,
……验货后,概不退回。
好荒唐。
我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走了。
一夜情谁玩真心,我也是。
但是没想到,又遇见了他。
——
不是同一家酒吧。
我在躲雨。
不知道在举办什么活动,人特别多。
刚坐下,侍应生上完酒,还留下了一张号码卡。
我只看了一眼,就压在了杯底。
酒吧这会儿没放歌。
有人在喊。
季西城。
我抬头,和一双寡冷的眼睛对视上。
少年染着嚣张的灰白色,耳廓扎着亮闪闪的镶钻耳钉。
估计是嫌热,短袖的袖子挽到了肩膀上,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好看,恰到好处地显少年气。
他长相偏乖巧那种,眼皮很薄,脸小小的,唇角自然微翘,偏偏有了这些加持,形成了很惹眼的反差,又乖又坏。
好眼熟。
我目光跟随着这个叫季西城的人走动。
他身上别着各种数字勋章。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周围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号码卡。
随着大屏幕开始倒计时,有人拿着麦克风开始说。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现在酒吧都玩这么花了吗?
我放下酒杯起身就走。
主持人还在喊: 33 号在吗?
只剩季西城了。
他将抽到的勋章握在手心把玩,神色淡淡。
主持人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 西城,你又轮空了。
少年将勋章搁置在桌子上。
发出轻响。
掀起眼皮,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他走下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
季西城双手插兜,头也没回: 找我的 33 号。
4
我低头看到不知何时粘贴在手背上的东西。
一张写着 33 号的号码卡。
正要撕掉时,前方响起了刹车声。
我赶过去时,司机伸出头: 看着点小孩子行不行马路上多危险啊
一位女士连忙拉着小孩上下检查,给司机道完歉,又忙给救下她孩子的少年道谢。
您没事吧?
季西城揉着手腕。
没事。
人都走完了,我也没打算停留。
身后传来声音: 你是医生吗?
我回头看他,点了下头。
少年淡定地举起右手。
我的手好像断了。
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
我把季西城送到了值班医生那里。
拍了片子出来,确实骨折了。
他真能忍。
护士在门口喊了声: 江医生,你朋友让你进去一下。
刚打上石膏还得观察一会儿。
季西城说他没钱付医药费。
他也喊我江医生。
我可以问你借钱吗?
少年坐在病床上,左腿屈起,搭在床边沿,手横搭在上面,不是很安分的姿势。
没了酒吧乱七糟的灯光,这会儿才看清,他鼻梁上还长着颗小小的红痣,魅惑加分。
颈间有一截红绳,藏在衣内,应该是平安符之类的。
刚才在等片子时,护士偷偷同我调侃,季西城长着一张让人很爽的脸,比明星还好看。
我想,确实。
不然不会是酒吧的头牌。
唯一的缺陷,大概是他戴着助听器。
我们不熟。我拒绝了。
季西城盯着我,声音很轻: 哥哥。
手指微微缩了下。
我唇角直绷: 别乱叫。
少年乖巧地笑了下。
缓缓道: 33 号。
我下意识摸着口袋。
眼前的少年左手指间夹着一张号码卡,翻转过来,33 号。
什么时候跑到他那里去的?
医生进来: 33 号是什么?
我过去将号码卡从少年指间抽回来,卷成一团: 没什么。
少年偷偷戳了戳我。
其实过了那晚,我们就很熟了。
不正经的酒吧有一个不正经的头牌。
季西城需要住院。
我走之前交付了一切费用。
少年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趴着睡觉的白猫。
我给他发了个房子的地址。
什么时候搬过来?
季西城没带行李,只带了一只白猫,跟他微信同款。
我递出拟好的合同。
是为期一年的同居合约。
并没有什么夸张霸道的约束。
很简单。
陪我吃饭。
如果按照现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这叫饭搭子。
季西城看也没看完,就签了字。
是做,饭搭子,还是做饭搭子?
我想了想。
都做。
季西城哂笑: 后面那个另外收钱。
无所谓。
我不缺钱。
关系的开始纯属是为色,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5
甲板上不适合说话。
我把季西城带回了房间。
抱歉,瞒着你是我不对。
但我是有苦衷的。
我憋红了脸,试图将身上的人推开。
说话归说话,怎么还脱起裤子来了
你先起来。
少年身上的温柔劲儿没了,扣住我的手腕,嗓音凉凉: 你嫌我脏?
压过来时,他颈间戴着的东西硌得我分神。
我沉默了。
在思考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因为此人说,他是被老板威胁来的,他刚才是在工作,陪客户喝酒。
江入年。季西城捏住我的下巴,逼近,你敢嫌弃试试。
哪里敢。
他的手段多着呢,尤其是床上,我可吃够苦头的。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那句话。
我们分手吧。
身上的人动作顿住。
下巴处传来痛意。
少年意义不明地笑了下。
好啊。
这么简单?
我刚要松口气。
突然,仅剩的内裤也被人扒了。
他看下去: 你再碰我一次,我们就分手。
我用手挡住,摇头拒绝。
不行
不像话
季西城扯掉助听器。
冷眼看着我: 那我去跟刚才那些人睡。
让他们玩死我。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就在旁边一直看着。
他疯了。
......
6
半夜,我出了好多汗。
季西城用手伸进我后背,喊我: 哥哥?
昏昏沉沉的。
......
我从来不做好事。
不过——
......
可以为你破例一次。
记住你说的。
敢忘记,我就杀了你。
......
我突然睁开眼。
刚才那个是梦。
真诡异。
我认床。
再加上昨晚季西城特别过分。
也是第一次这样。
所以睡得一点都不好,脸浸入冷水中。
脑海里不断闪过和季西城荒唐的这两年。
与其说我是他的金主,倒不如说我是花钱受累的。
季西城貌美但是很娇气。
一会儿说累,一会儿说自己动。
导致这两年其实我们没怎么负距离触碰。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吧,都是他说了算。
有想出去偷腥,但是看到那些不敌他的男人,索然无味。
我问过身边一圈人,也就我这个花钱的金主才这么窝囊。
他们都笑我。
不听话就换一个,找一个温柔又贴心的,多的是。
我解释: 但是季西城好看。
金丝雀不能惯,他们会蹬鼻子上脸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解释: 但是季西城真的挺好看的。
阅男无数,他属第一,每一处都拔尖。
好友们还在劝: 多的是比他好看的。
我摇头,摊手表示遗憾: 他最好看。
他们说我没救了。
被季西城迷得神魂颠倒的,哪天肯定要被骗得人财两空。
谁说的
我现在就要杜绝这种关系。
门突然从外面开了。
季西城手里提着早餐。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带帽卫衣,领口浅了点,完美露出修长的脖子。
颈间挂着的东西露出一半。
我愣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回过神来。
少年本身皮肤白,穿着颜色反差的衣服,显得有点不健康了。
同样是没睡好,一脸的倦容。
你比我想象的抗造。
语出惊人。
我瞪了他一眼: 闭嘴。
季西城反手关上门,挑眉装出一副无辜样: 哥哥,我可是在夸你身体好。
不要脸。
我不想讲话了。
但是季西城有的是办法。
他撩起衣摆,露出腹部。
哥哥,我受工伤了。
我红着脸看去,少年白皙的腰腹处多了好几道出血的抓痕。
昨晚的战绩。
自己擦药。
我不会。
季西城贴上来: 哥哥,你不是医生吗?帮我擦药吧。
我还是不动,板着脸: 我是治不孕不育的。
少年唇角笑意加深: 那你也帮我检查一下好不好?
哥哥,我这么久都没有怀上你的孩子,肯定是出问题了,你看看嘛~
流氓。
被迫抓到床上给某人做了全身体检后,我甩了甩酸痛的手。
骨科的梁医生看过来: 是职业病犯了吗?
我含糊点头,不敢细说。
他给我倒了酒。
江医生,你和刚才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刚才梁医生来敲门时,季西城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开了门。
语气很不善: 有事?
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好在梁医生家教好,脾气也好: 我找江医生聊聊事情,方便吗?
少年冷声: 不方便。
我从他撑着门的手臂下钻出去。
方便
太方便了
和季西城再待上一会儿都要被榨干了。
我小口抿了下酒: 弟弟。
梁医生淡笑: 亲生的吗?你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不是。
我包养的。
我一点都没想隐瞒。
被称为最淡定矜持的梁医生脸带错愕,好久说不出话。
最后,尴尬端起酒杯,干巴巴道: 哦。
我突然想起。
梁医生是个大直男,恐同。
以前有个患者对他一见钟情,连续好几天追到医院来给他表白。
那会儿我刚好也在,跟着看了会儿戏。
梁医生表情冷得吓人,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抱歉,我性取向正常,本人比较厌恶这种事情。
这段话传开后,我也自动疏远他了,生怕会产生误会。
这会儿,尴尬轮到我了。
我想了想,还是解释: 梁医生别多想,我不会喜欢你的,也没觊觎过你。
虽然你挺帅的。
梁医生是那种成熟型的年上帅哥,礼貌体贴,出了名的冷静理性,幸好我不喜欢年上,不然真成单相思了。
只是,听到我这句话后,梁医生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脸色发沉,唇角紧绷。
7
晚餐在我的故意拖延下,结束得有点晚。
梁医生摁着眉心,酒劲儿上来了。
我看了眼手机里弹出来的消息,不想理会。
随意搭在桌上的手被人按住。
我看向对面的男人: 梁医生,你喝醉了吗?
正想抽出来,他转而抓住了我的手腕,寸寸收紧。
梁医生?
梁医生睁开眼,声音平静温柔地说: 这里不是医院,可以叫我的名字。
梁烬慈。
嗯。
为什么?
我没懂他想问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男人不再说话,松开了我。
我收回手,抚摸着上面遗留的温度。
想不出所以然。
把梁烬慈送回他的房间后,我没着急回去。
海上旅游结束的最后一天。
我还在迟疑。
季西城是不是在骗我倒是不怎么在意。
我们连情侣都不是,犯不上为这点生气。
只是吧,这几天季西城寸步不离。
过于反常。
让我忍不住想到他说的那句话。
多多少少有点瘆人。
跑什么?
季西城,你当初求我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傲气的。
说话,谁让你更爽?
季西城被一群公子哥围堵住。
是那晚的几个,脸我还是记得一些,都挺帅的,各有千秋。
这里是游轮的酒馆。
他们在的地方不太起眼,再加上有音乐混杂,鲜少有人注意到。
少年像是被人挑选的漂亮货物,穿红衣服的帅哥捏住他的下巴抬起。
听说你把自己卖了,卖谁不是卖,跟我们走呗。
他微抬眼,别过脸,躲开那只咸猪手。
滚。
我无动于衷,这里不禁烟,从酒保那里借了一根,打火机也是借的。
刚咬着点上,那边的剧情更是焦灼了。
季西城的助听器被扯掉了。
是个卷毛的小帅哥,看起来最为顽劣,他将助听器抛在手里玩: 想要回去?跪下求我。
服务员送来烟灰缸,我抬头说了声谢谢。
弹了弹烟头的灰。
少年孤立无援,眉间凝着漠然和不耐: 还我。
他刚伸出手去抢,助听器掉在地上,还被人踩了一脚,坏了。
卷毛小帅哥表情冤枉地举起双手。
它自己掉的。
季西城沉默地蹲下,想要去捡时,助听器被几人踢来踢去。
盛满的红酒自他头顶淋下。
笑声刺耳。
我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起身。
季西城。
他还没有看过来时,我手里的烟灰缸已经砸向笑得最欢的人了。
我靠
谁他妈打我
我的头流血了
现场终于有保安出现了。
都知道是我出的手,他们把我围了起来。
我把季西城扶起来,他是左耳听不到,我对着他右耳说话: 没事,我有钱,再给你买个助听器。
少年的眼神快要将我盯穿。
那个坏掉的助听器握在手里。
轻声地说: ……哥哥。
8
对方说要抓我去坐牢。
我摊手无奈: 抱歉,我以为你是流氓,出手太快了。
红衣服的那个,捂着头还在嚎叫: 你才流氓呢我段见川哪点跟臭流氓沾边
我笑了笑: 不承认啊?那我把视频转交给警方。
没事,我不怕坐牢,到时候还去网上博个见义勇为的好名声。
受害者气鼓鼓地瞪了瞪我。
我会不会破相啊
我还没有结婚呢我不要毁容啊
一旁戴着眼镜的男人嫌吵,踢了脚他的椅子: 安静。
他是刚才唯一一个没出声没动手的,很斯文,主动说: 是我们的不对。
卷毛的那个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手机里发送什么消息,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给一个备注为贺的人打了电话。
遇到个麻烦事。
对方得瑟地问: 你杀人了?
那倒不至于。
我看了眼还在叫唤的段见川: 就流了点血,顶多有个脑震荡。
那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这点小事……
贺律师不接小案子,喜欢那种充满挑战性的,所以很难请到他。
不过早些年我解决了他一件麻烦事。
我加了条件: 以后你儿子的不孕不育我也包了。
贺律师立马跳脚。
你大爷的江入年
9
季西城坐在门口。
我出去时,他失神地抬头看我。
哥哥......
能把单眼皮长得这么好看的,只有季西城,不笑的时候清冷无比,像这会儿带着无辜,又乖又软。
看过来时,让人莫名心疼。
其次就是鼻梁那颗痣。
恰到好处。
性感,独特。
好想吻上去。
我忍下冲动,看向他的手,上面的血都凝固了。
耳朵还好吧?
少年点头。
我没再说话。
将一张黑卡给他。
季西城没接: 你是想用这笔钱把我打发走吗?
我叹气。
是哄你开心的。
少年怔住。
我没问过他的过去,他的家人是谁也没有特意查过。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也是。
这个平衡被我用来警惕自己,对任何人都要保持戒心。
但是我现在,对季西城产生了心疼的感情。
不太妙。
10
五天六夜玩得不算愉快,回来后我先去医院看诊了几个病人。
疲惫到连分手两字都说不出口了。
睡觉
嘱咐季西城不用叫我吃晚饭。
他说好,轻声关上门。
喵~
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躺着一只白色的猫。
是季西城带过来的,它叫万岁。
少年走过去,万岁以为是来摸它的,抬头去蹭,结果蹭了个空,不满地扫着尾巴喵了声。
季西城拿起它旁边的手机。
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电话打进来。
西城,哥们的演技怎么样?
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脸都差点毁容了。
少年手里摩挲着一个平安扣玉佩。
款式很普通,被摸得很光滑,看得出来主人很珍重它。
段见川。毫无喜悦之意,反而很不高兴。
段见川不笑了,他有点不安: 怎……怎么了?
没事,想请你喝茶。
季西城不高兴了就喜欢请人喝茶。
当然,只是单纯的喝茶。
至于茶里面加什么看他心情。
可能是蜈蚣蝎子蜘蛛,也有可能是普普通通酱油醋。
总之难喝至极,还不许剩一滴。
段见川破防了,立马认错: 泼你酒这事是秦铮的主意。
畜生敢出卖我
那头打起来了。
季西城听到房间传来声响。
他挂了电话,把系着红绳的玉佩重新戴到脖子上。
若无其事地转身。
11
医院有出差的任务,我是自告奋勇报名的。
当晚再次跟季西城说了分手的事情。
最后给他留了笔分手费。
自认为,我这个金主做得相当好了。
分手分得很体面。
少年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卡: 哥哥想要跟我好聚好散?
声音里听不出好坏情绪。
我点头。
反正我们也不会一辈子以这样的关系相处下去,你还年轻,拿着这笔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
季西城轻扯唇角,再度开口: 那我成全哥哥。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我松了口气。
临走前摸了摸他的头: 再见。
出差是五天,我跟季西城说他只要在我回来之前搬走就行了。
门在眼前关上,连最后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少年眸色幽沉。
声音很低: 成全个屁。
话落的瞬间,手指将那张卡掰成两截。
12
手机安静了三天。
我犯贱地觉得有点不适应。
季西城的电话和微信我都删除了。
既然分手了,那就最好断干净。
但是我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好似要发生什么。
结束出差的这天,还在回医院的路上,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请问你跟机主是家属关系吗?
......
季西城对麻药过敏,伤口是生缝的。
不太好的是,在脖子上。
再送晚点他直接没命了。
我问是怎么伤到的,少年不看我,背对着。
声音闷闷的: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问这些做什么。
我也不好多说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晚上,值班的护士给我打电话。
江医生,301 房的 11 床病人发起了高烧。
我坐起身: 医生有过去吗?
护士头疼: 病人不配合治疗,还想出院。
我到的时候,11 床的病人还在拒绝中。
没必要救我。
浪费。
一筹莫展的护士看到我: 江医生。
季西城止声,别过脸,还是不肯看我。
为什么不治?
少年不说话。
季西城吃软不吃硬。
我走过去: 乖,你伤口在发炎,再不治会死的。
无所谓。他语气随意。
少年的脸背着光,沉浸在暗色中,反正没人在乎我是死是活,就连你,也厌烦我了。
我没有厌烦你。
那你为什么要分手?
听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
如果清醒点,这一刻就该走的。
不要多管。
但是,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陪我度过两年的枕边人。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爱他,只是贪图他给我带来的愉悦。
或许是做医生做久了,看不得他放弃这么年轻的生命。
又或者只是单纯觉得,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这么轻易死了,怪可惜的。
所以,我用着哄人的语气,决定先妥协。
我不会不要你的。
你听话,我就会一直管你的。
13
住院部来了个帅得惊心动魄的美少年。
在小群里传了起来。
脸看着乖乖的,性子却冷冰冰的,我多问一句有没有吃饭就不搭理我了。
不玩手机,也不睡觉,就躺那儿发呆,伤这么重也不见家人来看。
这细皮嫩肉的,不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吧。
要真是小少爷,也不至于医药费都交不起,还是江医生好心垫付的呢。
对了,江医生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江医生在吗?
江医生现在没时间闲聊。
额头在出汗: 你好烦。
季西城将手退出来。
哥哥,你好凶。
哪儿有你凶。
在医院的洗手间都敢。
幸好提前给他换了个 VIP 的病房,不会有人突然进来。
要是看到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还是觉得以前娇气点好,不废腰。
少年赖在我身上不肯离开。
我打开水龙头,挤了洗手液给他洗手。
他轻笑了一下,垂眼,不知看向何处。
哥哥,你裤子脏了。
我咬牙切齿: 季西城。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