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受到亡者召唤，是在几天之后。
我在出租屋见到了这位客人。
此人姓裴，名亚。今年 21 岁，死于煤气中毒。这不是什么事故；裴亚是自己拧开煤气的。
我打量着裴亚乱糟糟的头发，疑惑: 为何要寻死?
自然是有原因的。
裴亚虽然考上了医大，但是因为沉迷游戏，前不久被学校退学。他不敢告诉家里人这个噩耗，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每天靠在游戏里卖装备来度日。
在退学的时候跟学校闹得不太愉快，所以他也几乎没有朋友。
看到这位客人的第一瞬间，我就想到了前几个星期，那些批量自杀的客人。
裴亚也完全符合条件。
我几乎已经预判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我不做交易。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我想喊周缜，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他没有跟着我。
我想了想，改换说辞: 裴先生，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做交易，但是我想跟你做交易。
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是决定要死的，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然，你晚死几个小时吧。我这个人别的不多，就是钱花不完，我带你出去花钱怎么样?
没人能拒绝天上掉馅饼这种诱惑。
即便裴亚死志已决，也吞咽一下口水: 我没意见。
花钱第一站，四方市旋转餐厅的海鲜自助。
标价 3999 的套餐，我买得毫不手软。而且多给三倍小费，要求他们的服务生以最高标准来伺候裴亚。
于是，一顿饭吃得他神魂颠倒。
第二站是奢侈品店。
刚才在餐厅里，我们的邻座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衬得只穿 T 恤的裴亚有点害羞。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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