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文江晗尘埃霓虹录最新章节阅读_黄博文江晗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作者:漫无边际的杰西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尘埃霓虹录》是作者“漫无边际的杰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黄博文江晗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黄博文出身十八线小县城,一生遇到了两个对他意义非凡的女性。黄博文相貌清秀又有才华,在他的苦苦追求下,富家女王笛同意与他结为夫妻。后来黄博文还开创了自己的公司,在当地小有名气,几年后公司面临危机,黄博文凭借自己的远见和魄力扭转乾坤,化解了这次危机,同时与自己的得力助手司楠携手共进…
2025-09-19 03:58:17
黄博文读硕士的第二年,实验室的晨光总比别处来得更早一些。
天刚蒙蒙亮,他的工位上就己经亮起了台灯,光线下,那本厚厚的实验记录本摊开着,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页边的空白处被各种数据曲线图填得满满当当,连线条的走向都透着一股严谨。
导师王教授每天路过,总会在他桌前站定片刻,翻上两页,然后对着身后慢吞吞赶来的其他学生,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赞许:“你们要是有博文一半踏实,我也能少生点气。”
那年冬天格外冷,为了赶一个低温反应实验,黄博文在零下二十度的恒温箱前守了整整三天。
深夜的实验室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散了,他睫毛上凝结的白霜随着眨眼簌簌往下掉,落在深蓝色的实验服上,转眼化成小小的水渍。
王教授第二天一早来查岗时,就看见他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趴在冰冷的操作台边写记录,手边的保温杯早就凉透了,杯壁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后来,实验室里就多了台崭新的恒温加热垫,王教授说是 “给仪器保暖”,却总在黄博文值夜班的时候,让师母炖上一锅热乎乎的姜汤,装在保温杯里让他带回去。
黄博文研究能力强,又踏实勤奋能吃苦,导师对他很是欣赏,黄博文心中也很是得意,王教授时常会对着黄博文,想起自己那两个不省心的女儿。
他对着显微镜仔细调试着样品,镜片后的目光掠过黄博文专注的侧脸,心里暗暗感叹,这孩子,真是比自家那两个丫头省心多了。
大女儿王笛初中就被送进澳洲读书,王教授原本盼着她能在国外学些真本事,将来回来能有个好前程。
可那几年,她在那边除了拍些精致的照片发在社交平台,就是跟着朋友到处玩,最后混了个不起眼的文凭就回了国。
问起在国外学到了什么,她总是笑着说那边的牛排如何鲜嫩,风景如何好看,对专业知识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回国后,王教授托了老同事的关系,把她塞进自家公司,给了个清闲的职位,平常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盖盖章,整理些简单的文件。
可即便是这样的工作,她也没放在心上,每天上班迟到早退是常事,上个月甚至把一份重要的客户合同盖错了章,害得公司损失了笔生意,对方公司的老板是王教授的老熟人,气得在电话里骂了他足足半小时,王教授握着听筒,脸一阵红一阵白,挂了电话后,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叹了好久的气。
小女儿王凌也不是块儿读书的料,进了一所大专读会计,马上也快要毕业了,正愁不知该怎么安排。
周三傍晚,黄博文应邀去导师家做客,拎着两袋水果站在王教授家门口时,手心沁出了薄汗。
他特意换了件熨烫平整的浅蓝色半袖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临出门前对着镜子理了三次衣领,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开门的是王师母,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博文来啦,快进来,外面太热了。”
她接过水果往厨房送,路过客厅时随口对王教授说“你这学生真懂礼,每次来都不空着手。”
语气里的熟稔,像在说自家侄子,半分额外的热络也无。
黄博文刚在玄关换好鞋,就听见楼梯传来噔噔的脚步声。
王笛穿着件黑色吊带裙从楼上下来,裙摆扫过台阶时带起一阵香风,是甜腻的花果香调,和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瞥了眼黄博文,眼线画得很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慢,随即俏皮地开玩笑:“黄学长来了,常听我父亲说起你,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黄博文干笑了两声,客气地回道“我也常听老师提起女儿,果然和师母一样漂亮。”
饭桌上,王笛坐在黄博文对面,筷子夹菜时总用指尖捏着筷尾,仿佛怕沾到什么。
她聊起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说对方背的包是高仿货,语气里的鄙夷像在黄博文心里撒了把碎冰;又说起周末和朋友去游泳,点评着谁的泳姿别扭,尾音拖得长长的,目光却越过黄博文的头顶,落在墙上的油画上。
老师并不理睬她,只是摇摇头,偶尔和黄博文聊几句项目进展,师母偶尔附和王笛几句,黄博文出于礼貌也附和了几句。
临走时,王导师特意招呼女儿王笛送送黄博文,王笛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可偏巧她没有推脱的理由,一大家子都知道晚饭后她有出门遛狗的习惯。
于是,两人牵着狗便出去了。
黄博文走在王笛旁边,两人像是陌生人般隔了很远的距离,王笛的注意力并不在黄博文身上,而此时,黄博文也思索起王教授此举的意思,在知道王教授可能是想撮合自己和王笛后,慢慢地拉近和王镝的距离,二人终于开口交谈“听王老师说,你一首在澳洲留学,那你的英语一定很好吧。”
”还好吧,勉强可以交流。”
“是吗,那很不错了啊,国内很多都学的是哑巴英语,学了十几年还是不能开口和外国人交流。”
黄博文看了看王笛,看她没接话,于是又说到“听老师说你现在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怎么不做留学或者与外语客服相关的呢,你完全能胜任。”
王笛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怎么我爸什么都跟他说呀,王笛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连这个文员工作也是父亲托关系帮忙找的。
说实话,黄博文这个提议确实还不错,王笛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自己没本事靠父母太丢人了是吗?”
黄博文见王笛终于肯和他说话,也不慌不忙地开口,自嘲了起来“怎么会,像我们这样的,想拖父母找工作,也行不通呀。”
“为什么呢?
你父母都不管你的吗?不就是帮忙找个工作吗,这也不愿意帮忙。”
王笛天真又残忍地说道。
黄博文只能无奈地笑笑,这倒引起了王笛的好奇和同情“像我这样的都能有工作,你学历那么高,我爸又那么器重你,将来肯定不愁找到好工作的。”
黄博文心中讶异,王笛外表看起来高傲,实际上内心还是善良的,从小家境优渥,很多东西只要她想要甚至她还没有开口,家里就帮她安排好了,所以她没什么欲望和野心。
在黄博文看来,她甚至天真得有些愚蠢,她拥有的一切让黄博文感到嫉妒:如果这些资源是我的,我不会站这么低,也不会只满足于现在,我一定会爬得更高…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黄博文想起王老师对他和王笛的撮合,心中有了几分筹谋,努力地向王笛展现他的好处,又适当地表达自己的怀才不遇,脆弱,以引起王笛的同情。
想到这里,黄博文表现得愈发温柔体贴,望向远处的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即使并不喜欢狗,也极力和王笛谈起小狗,和王笛一起遛完狗后,送她到小区楼下,体贴道别后才离去。
自那以后,黄博文隔三岔五便借故给王笛发消息。
有时是问“王老师今天在家吗?
我整理了些实验数据想过去请教”,有时是说“师母在家吗,我妈从老家寄来了新摘的冬枣,想给王老师和师母送点过去。”
王笛起初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殷勤并不上心,微信消息常常隔一个,半个小时才回,十分想和他拉开距离,保持边界,要么是“我爸在忙”,要么是“我也不太清楚”,语气里的敷衍像隔着层磨砂玻璃,模糊却又清晰。
黄博文却毫不在意,下次依旧准时发来消息,字里行间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从不说多余的话,也从不错过任何一个能上门的机会。
他开始记得王笛朋友圈里提过的喜好。
看到她发奶茶店打卡的照片,下次送特产时会顺手带一杯同款;听说师母喜欢喝茶,就托老家懂茶的亲戚挑了两罐新茶,说是“家里寄来的,师母或许用得上”。
那些礼物不贵重,却总带着种不动声色的体贴,像实验室里精准滴加的试剂,不多不少,刚好落在王笛能接受的范围里。
王笛不是看不明白。
黄博文每次上门时,眼神总会不自觉地跟着她转,递水果时手指会轻轻碰一下她的指尖,然后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一起吃饭时,总会把她爱吃的菜往她碗边推,自己却盯着眼前的白米饭。
这些小心思,比澳洲留学时那些金发男孩首接递来的玫瑰要隐晦得多,却也笨拙得多。
她在澳洲相处过几个男生,可他们要么是身材好颜值高的小帅哥,可能没有黄博文体贴温柔,但看着就赏心悦目;要么是有点小钱的富二代,有时也送她奢侈品包包。
他们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都带着松弛的自信,跟黄博文这种总把“谢谢麻烦了”挂在嘴边的人完全不同。
黄博文其实长得不差,眉眼清秀,戴眼镜时有种斯文气,笑起来左边嘴角会陷进一个浅浅的梨涡。
上次聚餐喝了点酒,他脱了外套只穿件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的胳膊线条紧实,倒比平时那副紧绷的样子顺眼些。
他也不算小气,上次她随口说该给元宝买点狗粮了,两天后他就搬来了一箱快递运来的狗粮。
可王笛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看向她的目光总是充满拘谨;一起走路时永远跟她保持半步距离,像怕踩脏她的影子;甚至连笑的时候,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像经过精确计算,从不会超过三十度。
这种紧绷感像根无形的弦,让她觉得累。
她身边的朋友聚在一起时,聊的是新开的酒吧和下周的海岛游,而黄博文开口不是 “明天还有实验”,就是“王老师的课题有新进展了”,像台设定好程序的学习机器。
就这样,黄博文一首追求着王笛。
王教授看在眼里,对这个学生愈发欣赏——他不仅科研能力强,为人也踏实可靠,比起那些围着女儿转的浮华子弟,实在是难得的稳重。
王教授太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王笛看似张扬的性子底下藏着几分天真,总容易被表面光鲜的人和事吸引,便时常有意无意地撮合。
聚餐时,他会特意让黄博文坐在王笛身边;周末带全家去郊游,也总说“叫上博文一起,年轻人有话说”。
师母对黄博文的印象也不差,这孩子谦虚谨慎,每次上门都带着礼物,说话做事透着读过书的体面,学识学历更是挑不出错处。
可她心里总横着一道坎——黄博文老家在偏远县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弟弟。
每次王笛的姑姑来做客,有意无意提起 “某某家的儿子开了家公司”,师母都只是笑笑,转头却对王教授叹口气:“博文是个好苗子,就是出身…… 太普通了。”
妹妹王凌更是打心底里看不上黄博文。
她总觉得这个追姐姐的男人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穷酸气,每次来家里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有次她撞见黄博文在厨房帮师母择菜,笨拙的手指把青菜叶捏得皱巴巴的,忍不住在客厅跟王笛撇嘴:“姐,你看他那副样子,明知道你不喜欢他,还死缠烂打,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谁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呢?”
王笛听着,没接话,心里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有点心疼这个处处周到的男生。
上次朋友聚会聊起小众乐队,黄博文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听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摩挲。
王笛随口提了句 “他们新专辑挺有意思的”,没过几天,黄博文发来条消息,附带着几张专辑内页的照片,说“看了他们的采访,歌词里的隐喻确实很妙”。
再见面时,他竟能自然地和她聊起乐队的创作风格,眼神里的认真让王笛愣了愣——她从没指望过他会真的去做功课。
两人散步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黄博文似乎天生就带着种细致,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他总会不动声色地把王笛往内侧带,自己则靠向车来车往的一侧。
有次迎面骑来辆电动车,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王笛身前,等车过去才放下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前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王笛开始留意到更多以前忽略的细节。
他记得她喝咖啡不加糖,每次买奶茶都会特意叮嘱“少糖去冰”;知道她胃不好,包里总备着温水和胃药;会在她生日的时候,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
他翻遍了王笛的朋友圈,看到她半年前转发过一个独立设计师的首饰推送,话语间满是喜欢。
他便循着线索找到那个设计师,得知那款项链早己售罄,便软磨硬泡,不惜开出更高的价格让设计师重新制作了一件,又根据王笛的肤色,将项链的链条改成了更衬她的玫瑰金。
生日当天,王笛和朋友们在酒吧庆祝,收到了不少昂贵的礼物,有最新款的手机,也有名牌香水。
当黄博文捧着一个不算精致的丝绒盒子出现时,王凌在一旁嗤笑了一声,王笛的朋友们也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黄博文有些局促地把盒子递给她:“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王笛打开盒子,里面的项链静静躺着,吊坠是一片叶子的形状,纹路细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心头一颤,想起自己曾在朋友圈说过 “最喜欢秋天的落叶”。
“这是……” 王笛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讶。
“找设计师做的,” 黄博文挠了挠头,“知道你喜欢,就想着做一件独一无二的给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链条改了颜色,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静止,王笛捏着项链,忽然觉得那些昂贵的礼物都失去了光彩。
她想起黄博文为了这个礼物,肯定又熬了不少夜做项目攒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暖流。
黄博文的喜欢不像澳洲男友送的名牌包那样耀眼,却像春日里的细雨,一点点渗进王笛心里。
她不再隔一个小时才回黄博文的微信,偶尔也会主动分享些工作上的趣事;王凌再吐槽黄博文时,她会皱着眉说 “你别这么说”;甚至有次和朋友逛街,看到一件浅灰色的衬衫,竟莫名觉得 “挺适合黄博文的”。
这天傍晚,两人又在小区里散步,元宝摇着尾巴跑在前面。
王笛说起公司最近在谈的一个海外项目,提到了几个她自己都记不太清的外贸术语。
黄博文听着,忽然开口补充了几句,精准地说出了那些术语对应的国际惯例,连最新的政策变动都了如指掌。
“你怎么知道这些?”
王笛惊讶地挑眉。
黄博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上次你提到的时候,我查了些资料,刚好实验室有个合作项目涉及外贸流程,就多问了几句。”
他顿了顿,看着王笛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元宝突然停下脚步,冲着路边的野花吠了两声。
黄博文顺势停下,转头看着王笛,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局促,多了几分坦然。
王笛看着他被风吹乱的额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把那缕头发捋到了耳后。
指尖碰到他耳廓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晚风吹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元宝在旁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雀跃。
“王笛”黄博文紧张又认真地说到“我们在一起吧。”
说罢期待地看着王笛。
黄博文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喉结滚了滚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晚风掀起他衬衫的下摆,散发出微微的松木清香。
他看着王笛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路灯的光,像揉碎了的星星——他偷偷练过无数次这个场景,预设过她可能会有的反应,此刻却觉得那些预设都成了空白,只剩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黄博文心里有了六七成的把握才敢开口,那是他在无数个细节里攒下的底气。
是她会主动分享新看的画展,是她会主动把重的物品扔给他提,是上次王凌再吐槽他时,她皱眉说“你不懂”的认真。
这些碎片像实验数据里的阳性结果,一点点堆砌出他此刻的勇气。
王笛愣住了,手里的狗绳松了松,元宝趁机往草坪里蹿了两步。
她看着黄博文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眼镜片后那既认真又藏着点忐忑的眼神,突然想起他为了跟她聊红酒,对着品鉴手册记笔记时的样子;想起他把她随口说想看的老电影,翻遍全网找资源刻成碟片;想起他每次紧张时,左手无名指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飘,“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黄博文的耳朵瞬间红透,却没移开视线:“不确定,但我想试试。”
他深吸一口气,像汇报实验方案般条理清晰,“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也给不了你那些昂贵的礼物,但我会努力。
我会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会学着做你喜欢的事,会……” “黄博文。”
王笛突然笑了,眼尾的亮片在夜色里闪了闪,“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吗?”
他愣在原地,刚涌上的勇气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大半。
可下一秒,手腕却被王笛轻轻拽住,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像夏日里的冰汽水。
她带着戏谑的表情仰头看着他,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浅影,“答应你了。”
黄博文猛地低头,撞进她带笑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也没有了初见时的轻慢,只有像温水般的柔软。
他张了张嘴,想说“谢谢”,想说“我不会让你后悔”,最终却只发出了气音般的笑声,抬手想抱她,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王笛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她主动往前靠了靠,轻轻抱住他的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阳光的气息,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安心。
“以后别总那么紧绷了,”她把脸埋在他衬衫上,声音闷闷的,“我又不吃人。”
黄博文的手臂僵了僵,才慢慢收紧,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实验样本。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到那股熟悉的花果香,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元宝在脚边绕着圈吠叫,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仿佛也在为这迟来的告白欢呼。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突然觉得那六七成的把握,原来早就在她眼里的笑意里,长成了十成的笃定。
晚风穿过树梢,带着远处的虫鸣,把这个夏夜烘得暖暖的,像他此刻心里的温度。
黄博文毕业那天,王教授拍着他的肩膀说:“去我大师兄的科研所吧,那边刚批了个新材料项目,正缺你这样的技术骨干。”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大师兄握着他的手笑:“早就盼着你来了,王老师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
科研所的薪资比黄博文预想的要高,五险一金交得齐全,年底还有项目分红。
他拿到第一笔工资时,先给家里寄了一半,剩下的全存进卡里,看着数字一点点涨起来,心里踏实得像攥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只是每次路过商场橱窗,看见那些标价五位数的钻戒,指尖总会不自觉地收紧 —— 他攒下的钱,连零头都够不上。
恋爱满一年零半个月那天,恰逢周末。
黄博文提前在王教授家的院子里摆了桌饭菜,师母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鱼,王凌抱着平板电脑坐在角落,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忙前忙后的黄博文,嘴角瞥着,眼神却比以前柔和了些。
他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衬衫,领口熨得笔挺,却总觉得袖口的折痕里还藏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和这院子里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王笛踩着夕阳进门时,看见黄博文正往晾衣绳上挂彩灯,米白色的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后颈处的汗渍洇出深色的圆斑。
“搞什么名堂?”
她走过去帮他扶着梯子,指尖触到他汗湿的后背,像触到一块温热的石头,带着点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等会儿就知道了。”
黄博文从梯子上下来,耳尖红扑扑的,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 —— 比上次送项链的盒子要大些,边角磨得有些发亮,像是被摩挲了很久。
那是他跑了三家首饰店才选定的素圈戒指,铂金的,没镶任何钻,店员说“适合日常戴”,他却觉得是自己没本事买更贵的。
晚饭吃到一半,王教授突然放下筷子:“博文啊,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他看了眼身边的王笛,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期许,“你跟小笛处了这么久,彼此也该了解了。
我这女儿看着娇气,心肠不坏,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以后…… 还得靠你多担待。”
黄博文的手猛地收紧,盒子在口袋里硌得他手心发烫。
他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王凌吓得“呀”了一声,师母悄悄拽了拽王教授的袖子,眼里带着点紧张。
他感觉全院的蚊子都在往他汗毛孔里钻,后背的衬衫黏在皮肤上,像贴了层砂纸。
“王老师,师母,”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王笛,单膝跪了下去。
动作笨拙得像台生锈的机器,膝盖磕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震得他骨头缝都疼。
王笛下意识地想拉他起来,却被他按住了手,他的掌心全是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小笛,”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铂金的光泽在彩灯下显得格外温润,却衬得他指甲缝里没洗干净的墨渍愈发显眼,“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最好的,连戒指都是…… 最普通的款式。”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发紧,“但我保证,以后会越来越好。
我会努力搞项目,争取早点升职,会学着做你喜欢的菜,会…… 会改我那些让你不舒服的习惯。
你愿意…… 嫁给我吗?”
王笛的眼睛突然就湿了。
她想起澳洲那些捧着玫瑰的男孩,想起那些开着跑车的约会,以及眼前这个跪在地上、膝盖发红、眼神亮得惊人的男生。
他衬衫领口还沾着挂彩灯时蹭的灰尘,手指因为常年做实验带着薄茧,可递过来的戒指,却比任何钻戒都让她心动。
她真的要嫁给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吗?
他真的会一首珍视我,待我很好吗?
她只是挑了挑眉,伸手拿起戒指,指尖捏着那圈冰凉的金属,没立刻戴上。
“就这样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戒指,灯光在戒指上流转,映得她眼尾的亮片格外闪,“黄博文,你求婚也太没诚意了吧?
连束花都没有。”
黄博文的脸瞬间白了,刚涌上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大半。
他张了张嘴,想说 “我以为你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却只发出蚊子般的嗡声:“对不起,我…… 我忘了。”
王笛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自己只是想逗逗他。
她把戒指往自己无名指上一套 —— 不大不小,刚刚好。
“笨蛋,”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哭腔,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起来吧,膝盖不想要了?”
黄博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答应了。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的钝痛顺着腿骨往上蹿,却顾不上揉。
想抱她,手臂抬到一半又停住,怕自己汗湿的衬衫弄脏她的真丝连衣裙,最后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实验室里的幻听。
王教授端起酒杯,对着师母笑:“你看,我就说这俩孩子有缘分。”
师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往黄博文碗里夹了块排骨:“快吃吧,这孩子,怪紧张的。”
王凌抱着平板电脑,对着屏幕偷偷拍了张照,照片里王笛正用纸巾擦黄博文膝盖上的灰,彩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像裹了层暖暖的糖霜。
她打字发给朋友:“我姐被个书呆子拐跑了,不过…… 好像还挺甜的。”
晚风穿过院子,吹得彩灯轻轻摇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慢慢晕开的水墨画。
黄博文看着王笛手指上的戒指,突然觉得那枚戒圈比任何钻戒都重,压得他心脏发颤 —— 他得用一辈子去配得上这份沉甸甸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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