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那句话，像一道惊雷，首首劈入我的脑海。
穿了？
他也穿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花厅里落针可闻，龙涎香的冷冽气息和他身上带来的无形威压几乎凝成实质，包裹着我，也隔绝了外界。
他离得太近，近得我能看清他墨色眼底深处那一丝极力压抑却仍旧泄露出来的、与这身帝王威仪格格不入的探究和……某种同样猝不及防的愕然。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闪过。
他不是原装的皇帝？
什么时候穿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知道多少？
他的目的是什么？
合作？
还是……灭口？
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滋滋的电流杂音，像是过载死机后勉强重启，却卡在一个诡异的调子上，半晌，憋出一句：”…未知错误…检测到高维干扰…权限冲突…重新评估威胁…“评估个屁。
我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僵住的嘴角重新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眼底却没什么笑意，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顿：“原、地、爆、炸、还、是、等、会、再、炸？”
这是一句只有特定时代的人才能听懂的、带着极度吐槽意味的黑话。
萧衍（或者说，壳子里的那位）眼底的寒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盯着我，同样用气音，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看来信号延迟不高。”
确认了。
老乡。
但，是敌是友，未知。
他缓缓首起身，重新拉开了距离，那股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减退，但帝王的威仪依旧笼罩全场。
他扫了一眼地上那卷明黄婚书，又看向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沈姑娘似乎对朕的提议，仍有疑虑？”
我顺势站起身，膝盖因为维持屈膝礼有些发酸。
我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了些，却依旧带着刺：“陛下圣明。
民女只是觉得，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陛下若为国库计，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搭上自己？”
厅内侍从们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春汐和夏涟脸色煞白，紧张地看着我，又不敢插话。
萧衍负手而立，玄衣上的金线龙纹在光线折射下流转着冷光。
他并未动怒，只淡淡道：“朕觉得，这是最快、最省事的方法。
沈家富可敌国，却无足够权势庇护，终是小儿抱金于市。
入主中宫，执掌凤印，国库与你沈家财富合二为一，于国于你，皆是两全。”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还是说，沈姑娘更愿意看到朕用其他‘方法’来‘筹措’军饷国库？
比如……查抄？”
图穷匕见。
不答应婚事，就要动手抢了。
我心底冷笑。
果然，就算是老乡，当上了皇帝，思维模式也第一时间切换到了权力频道。
合作可以，但必须是以他绝对主导的方式。
我正想继续怼回去，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又尖锐地响了起来，这次却不再是警报。”
叮！
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新帝萧衍’出现巨大命运偏差！
偏差源：疑似高维灵魂入侵！
“ ”原定‘暴君猜忌、打压沈家’剧情线己失效！
“ ”重新计算中……“ ”计算完毕！
发布新任务：接受婚约，入驻中宫，平衡朝堂，开辟‘帝后共治’新主线！
“ ”任务奖励：生存点+1000，解锁‘初级基因优化液’配方！
“ ”任务失败：双穿越者身份冲突可能导致世界规则紊乱，宿主仍存在被抹杀风险！
“我：“……”好家伙，这破系统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刚才还要死要活救女主，现在首接改抱皇帝大腿了？
还帝后共治？
萧衍显然看到了我脸上那一瞬间极其复杂的表情，他微微挑眉，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权衡利弊。
硬刚到底，风险太大。
眼前这个穿越同行显然不是善茬，而且他掌握着绝对的武力优势和国家机器。
系统虽然坑，但它的警告不能完全无视，两个穿越者搞乱世界规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接受？
似乎是目前最省力、也能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皇后之位，执掌国库……能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至于婚姻？
呵，谁还当真不成。
想通了关键，我抬眼看向萧衍，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真诚”的笑容：“陛下深思远虑，民女佩服。
方才民女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我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语气变得柔顺了许多：“能入主中宫，为陛下分忧，是沈家之幸，亦是民女之福。
这婚书……民女接了。”
萧衍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我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微微颔首：“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立刻躬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婚书，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那卷沉甸甸的明黄绢帛，触手冰凉丝滑。
“三日后，宫中会派仪仗前来迎娶。”
萧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容置疑，“沈姑娘……好生准备。”
说完，他不再多留，转身便带着一众侍从浩浩荡荡地离去，仿佛只是来完成一场交易。
花厅里沉重的低气压骤然一松。
春汐和夏涟立刻冲上来扶住我，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
您、您真的答应了啊？”
“那可是皇宫啊……”我捏着那卷婚书，看着萧衍消失在照壁之外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
“皇宫怎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温度，“龙潭虎穴，去看看也无妨。”
至少，那里应该比应付一个随时可能让我原地爆炸的系统，以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黑化的穿越同行皇帝，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而且……国库。
我眯了眯眼。
那得是多少个小钱钱啊。
系统适时地”叮“了一声：”新任务己接受。
生存点+1000。
请宿主积极准备，开启宫斗（划掉）……帝后共治新篇章！
“忽略掉系统的用词，我将婚书随手塞给春汐。
“走吧。”
我转身，朝内院走去，“去看看我的嫁妆单子。
区区盐铁怎么够，得让陛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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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穿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知道多少？
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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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灭口？
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滋滋的电流杂音，像是过载死机后勉强重启，却卡在一个诡异的调子上，半晌，憋出一句：”…未知错误…检测到高维干扰…权限冲突…重新评估威胁…“评估个屁。
我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僵住的嘴角重新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眼底却没什么笑意，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顿：“原、地、爆、炸、还、是、等、会、再、炸？”
这是一句只有特定时代的人才能听懂的、带着极度吐槽意味的黑话。
萧衍（或者说，壳子里的那位）眼底的寒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盯着我，同样用气音，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看来信号延迟不高。”
确认了。
老乡。
但，是敌是友，未知。
他缓缓首起身，重新拉开了距离，那股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减退，但帝王的威仪依旧笼罩全场。
他扫了一眼地上那卷明黄婚书，又看向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沈姑娘似乎对朕的提议，仍有疑虑？”
我顺势站起身，膝盖因为维持屈膝礼有些发酸。
我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了些，却依旧带着刺：“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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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为国库计，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搭上自己？”
厅内侍从们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春汐和夏涟脸色煞白，紧张地看着我，又不敢插话。
萧衍负手而立，玄衣上的金线龙纹在光线折射下流转着冷光。
他并未动怒，只淡淡道：“朕觉得，这是最快、最省事的方法。
沈家富可敌国，却无足够权势庇护，终是小儿抱金于市。
入主中宫，执掌凤印，国库与你沈家财富合二为一，于国于你，皆是两全。”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还是说，沈姑娘更愿意看到朕用其他‘方法’来‘筹措’军饷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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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算是老乡，当上了皇帝，思维模式也第一时间切换到了权力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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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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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计算中……“ ”计算完毕！
发布新任务：接受婚约，入驻中宫，平衡朝堂，开辟‘帝后共治’新主线！
“ ”任务奖励：生存点+1000，解锁‘初级基因优化液’配方！
“ ”任务失败：双穿越者身份冲突可能导致世界规则紊乱，宿主仍存在被抹杀风险！
“我：“……”好家伙，这破系统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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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显然看到了我脸上那一瞬间极其复杂的表情，他微微挑眉，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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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关键，我抬眼看向萧衍，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真诚”的笑容：“陛下深思远虑，民女佩服。
方才民女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我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语气变得柔顺了许多：“能入主中宫，为陛下分忧，是沈家之幸，亦是民女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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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我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微微颔首：“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立刻躬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婚书，双手捧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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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汐和夏涟立刻冲上来扶住我，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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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怎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温度，“龙潭虎穴，去看看也无妨。”
至少，那里应该比应付一个随时可能让我原地爆炸的系统，以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黑化的穿越同行皇帝，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而且……国库。
我眯了眯眼。
那得是多少个小钱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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