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现实里的裂痕傍晚的风裹着小区里广场舞的音乐碎片，还有街角烤冷面摊飘来的焦香，吹在薛烽脸上时，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刚才在楼上看到陈默站在香樟树下挥手时，他还以为是幻觉。
毕竟在艾伦格的废墟里摸爬滚打那么久，枪林弹雨、血肉模糊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打转，突然切换到满是生活气息的小区，总觉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不真切。
他攥着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还是之前那个样子，边缘的磕碰痕迹和内侧的“锅”字都清晰如初，但指尖能摸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不是金属在阳光下晒热的温度，是那种在异世界触发共鸣时，从锅体里透出来的、带着生命力的暖。
“发什么呆？”
陈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连帽衫，兜帽没拉起来，露出额前那撮有点翘的头发，和在艾伦格时那个冷静果决的样子比，多了点烟火气。
“不认识家门口了？”
薛烽回神，把模型揣进外套口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先坐会儿？
我还没缓过来。”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旁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用粉笔涂涂画画，画的居然是个歪歪扭扭的平底锅，旁边还写了个“鸡”字。
薛烽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要是在艾伦格，看到平底锅第一反应是躲，现在倒觉得亲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烽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模型。
“比你早两个小时。”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界面，不是常见的安卓或苹果系统，背景是艾伦格的地图，“醒的时候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手机里多了这个东西，你看看。”
薛烽接过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电流，和当初在异世界触摸平底锅时的感觉很像。
屏幕上的地图是动态的，有几个红点在缓慢移动，其中一个红点旁边标着“薛烽”，另一个标着“陈默”，还有三个红点没有标注，散落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这是什么？”
薛烽皱眉，“定位？”
“应该是‘回归者’的定位。”
陈默拿回手机，关掉界面，“林舟生前留过一个U盘，里面有段录音，说如果我们能回来，现实世界里会有其他从艾伦格回来的人，这个定位就是用来找他们的。”
“其他回归者？”
薛烽心里一沉，“他们……也是用平底锅回来的吗？”
“不一定。”
陈默摇摇头，眼神变得严肃，“林舟的录音里说，每个人进入艾伦格的‘钥匙’不一样，我们的是平底锅，别人可能是其他武器，甚至是道具。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带着意识回来，有些可能只是‘空壳’——身体回来了，但意识还留在艾伦格，或者被那里的规则同化了。”
薛烽想起在艾伦格看到的那些疯狂的幸存者，有人为了物资互相残杀，有人抱着武器蜷缩在角落喃喃自语，心里有点发紧：“你的意思是，那些‘空壳’可能会在现实里出事？”
“不止是出事。”
陈默看向远处的高楼，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林舟说，艾伦格的规则会跟着回归者渗透到现实世界，就像水透过裂缝渗进来一样。
如果不阻止，现实世界可能会变成第二个艾伦格。”
“阻止？
怎么阻止？”
薛烽追问。
他现在只想过回正常生活，加班、吃外卖、偶尔打打游戏，不想再卷入这些危险的事里，但陈默的话让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默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一条推送——本地新闻的紧急通知，标题很醒目：城郊废弃工厂突发坍塌，现场出现不明蓝色光晕，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蓝色光晕？”
薛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艾伦格的毒圈，那种蓝汪汪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光。
陈默立刻站起来：“去看看。”
“现在？”
薛烽有点犹豫，“新闻说没人员伤亡，可能只是普通的坍塌。”
“普通坍塌不会有蓝色光晕。”
陈默的语气很肯定，己经朝着小区门口走，“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但我必须去确认。”
薛烽看着陈默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那丝暖意还在。
他想起在艾伦格，要是没有陈默，自己可能早就死在毒圈里了，现在陈默要去查这件事，他没理由置身事外。
“等我！”
薛烽起身追上陈默，“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打了辆网约车，朝着城郊的废弃工厂去。
路上，薛烽刷了刷本地论坛，关于工厂坍塌的帖子己经炸开了锅。
有人发了现场视频，画面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看到工厂的围墙塌了一大片，地面上有个不规则的坑，坑周围泛着淡淡的蓝光，像一层薄纱。
评论区里有人说看到了“鬼火”，有人说是工厂里的化学物质泄漏，还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吃鸡的毒圈刷到现实里了”，没人知道，这玩笑其实离真相不远。
网约车在离工厂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前面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两人下车，假装是看热闹的路人，慢慢靠近警戒线。
现场己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和记者。
薛烽踮起脚往里面看，工厂的主体建筑没塌，但东侧的围墙和几间平房变成了废墟，废墟中间的地面上，那个坑还在，蓝光比视频里更明显，甚至能看到有细小的光点从蓝光里飘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了。
“是毒圈的能量。”
陈默在薛烽耳边低声说，“比艾伦格的弱很多，但性质一样，都是‘吞噬’——吞噬周围的能量，包括建筑、物品，甚至是人的生命。”
薛烽盯着那些蓝光，感觉指尖的平底锅模型好像在轻微震动，和坑里的蓝光产生了呼应。
他刚想跟陈默说这件事，就看到人群里有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盯着坑里的蓝光，眼神很奇怪，不是好奇，是狂热，像看到了什么宝贝。
那个男人手里攥着一把折叠刀，刀鞘是黑色的，刀柄上有个奇怪的纹路，薛烽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突然记起来——在艾伦格的某个军火库里，他见过类似的纹路，刻在一把M24的枪托上，当时陈默说那是“规则印记”，只有被艾伦格规则同化过的武器才会有。
“你看那个人。”
薛烽用胳膊肘碰了碰陈默，示意他看那个灰色外套的男人。
陈默顺着薛烽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立刻变了：“他手里的刀有问题，是‘规则武器’。”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突然冲向警戒线，手里的折叠刀“唰”地打开，刀身泛着冷光，朝着维持秩序的警察冲过去。
“拦住他！”
警察反应很快，立刻上前阻拦，但那个男人的速度快得不正常，像在艾伦格里吃了能量饮料一样，几下就突破了阻拦，朝着废墟里的蓝光冲去。
“不好！
他想吸收毒圈的能量！”
陈默大喊一声，也朝着警戒线冲过去。
薛烽没多想，跟着陈默冲过去。
警察正忙着控制那个男人，没注意到他们，两人趁机钻过警戒线，朝着废墟跑。
那个男人己经跑到了蓝光旁边，他蹲下身，把折叠刀插进蓝光覆盖的地面，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刀身接触到蓝光的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蓝光开始朝着刀身汇聚，像水流进海绵一样。
“住手！”
陈默大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他的平底锅，不是模型，是真的平底锅，和在艾伦格用的那把一模一样，锅体上的磕碰痕迹还在。
薛烽愣了一下，才想起陈默刚才出门时，手里拎了个黑色的袋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平底锅。
那个男人听到陈默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疯狂：“别过来！
这是我的！
是我的能量！”
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把刀插进地面，蓝光汇聚的速度更快了，周围的废墟开始轻微震动，有小石子滚进坑里，接触到蓝光后瞬间消失了。
“他己经被规则同化了。”
陈默对薛烽说，“只能强行阻止他，不然蓝光会越来越强，这里会变成真正的毒圈。”
陈默举起平底锅，朝着那个男人冲过去。
男人见状，立刻拔出折叠刀，朝着陈默挥过来，刀身带着一股冷风，比普通的刀要锋利得多，空气都被划开一道细微的声响。
陈默侧身躲开，平底锅朝着男人的手腕拍过去，动作快得像在艾伦格时那样。
男人没想到陈默的动作这么快，没躲开，手腕被平底锅拍中，“咔嚓”一声，发出轻微的骨裂声，折叠刀掉在地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后退，眼神里满是怨毒，“你们毁了我的机会！
我本来可以变得更强的！”
他突然朝着蓝光扑过去，像是要把自己融进蓝光里。
薛烽眼疾手快，冲过去抓住男人的后衣领，把他往后拽。
男人挣扎得很厉害，力气大得惊人，薛烽差点没拉住。
“用平底锅！”
陈默大喊，把平底锅递给薛烽。
薛烽接过平底锅，犹豫了一下——在艾伦格用锅打人是为了活命，现在在现实里，他有点下不去手。
但看到男人疯狂的样子，还有蓝光越来越强的趋势，他知道不能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平底锅，朝着男人的后颈拍下去。
力度控制得很好，没下死手，但足够让男人失去意识。
“咚”的一声，男人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薛烽松开手，男人倒在地上，呼吸均匀，应该只是晕了。
他把平底锅还给陈默，看向坑里的蓝光——没了男人的吸收，蓝光开始慢慢减弱，那些细小的光点也消失了，地面上的坑慢慢恢复成普通的土黄色，好像刚才的蓝光只是幻觉。
“还好来得及。”
陈默松了口气，收起平底锅，“要是再晚几分钟，蓝光可能就会稳定下来，变成一个小型毒圈，到时候就麻烦了。”
周围的警察己经控制住了局面，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朝着这边走过来。
陈默拉着薛烽，趁着人群混乱，悄悄离开了现场。
回到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薛烽靠在座椅上，手里还残留着平底锅的触感，刚才拍晕那个男人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有点恍惚——这才回来几个小时，就又动手了，难道真的逃不开这些事？
“别想太多。”
陈默看出了薛烽的心思，递给他一瓶水，“我们现在做的，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变成那个男人那样，也为了不让现实变成艾伦格。”
薛烽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烦躁：“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男人怎么办？”
“警察会处理他，但他身上的‘规则印记’不会消失。”
陈默说，“等他醒了，可能会更疯狂，或者被规则彻底吞噬，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
我们得找到林舟留下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办法清除印记，或者阻止规则渗透。”
“林舟的资料在哪里？”
薛烽问。
“他的旧居。”
陈默报了个地址，是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手机里的定位系统附带了这个地址，应该是林舟特意留下的。”
网约车把他们送到老小区门口，己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小区里的路灯很暗，大多是老式的钠灯，光线昏黄，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有点阴森。
林舟的旧居在6楼，没电梯，两人只能爬楼梯。
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还有住户堆放的杂物，走路得小心翼翼。
爬到5楼时，薛烽突然听到6楼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
“小声点。”
陈默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平底锅，握在手里。
薛烽也警惕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模型，那丝暖意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更明显，像是在提醒他有危险。
两人慢慢爬到6楼，林舟的家门是老式的木门，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陈默用手势示意薛烽站在后面，自己轻轻推开门，平底锅举在身前，慢慢走进去。
薛烽跟在后面，借着门缝透进来的路灯光，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书架倒在地上，书撒了一地，桌子上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人搜过。
“有人来过。”
陈默压低声音，眼神扫过客厅的每个角落，“小心点，可能还没走。”
两人慢慢往里走，客厅的窗户开着，夜风灌进来，吹得窗帘飘起来，发出“哗啦”的声响。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陈默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薛烽从左边绕过去，自己从右边包抄。
薛烽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绕到卧室门口，能看到里面有个黑影蹲在地上，正在翻床头柜的抽屉。
那个黑影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光线照在抽屉里，薛烽能看到抽屉里有个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艾伦格研究”西个字，应该是林舟的研究笔记。
“不许动！”
陈默大喝一声，朝着黑影冲过去。
黑影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手电筒朝着陈默照过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不是玩具枪，是真的，枪身漆黑，枪口对着陈默。
薛烽心里一紧，想冲过去帮忙，但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默却很冷静，看到手枪，不仅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平底锅举在身前，朝着黑影的手腕拍过去。
黑影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陈默的肩膀飞过去，打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
就在黑影准备开第二枪时，陈默的平底锅己经拍到了他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黑影的手腕断了，手枪掉在地上。
黑影惨叫一声，想弯腰捡枪，薛烽趁机冲过去，一脚踹在黑影的膝盖上，黑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默立刻上前，用平底锅抵住黑影的后脑勺：“谁派你来的？
你在找什么？”
黑影低着头，不说话，肩膀在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
薛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黑影的脸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眼神里满是恐惧，但还有一丝倔强。
“不说？”
陈默的力度加大了些，平底锅抵得更紧了，“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刚才那个工厂里的男人一样，变成‘空壳’。”
提到“空壳”，年轻人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我……我是来找林舟的研究笔记的，有人说笔记里有离开艾伦格的方法。”
“谁告诉你的？”
陈默追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鬼手’。”
年轻人说，“他也是从艾伦格回来的，手里有一把带骨刺的军刀，能控制毒圈的能量。
他说只要我找到林舟的笔迹，他就帮我把我妹妹从艾伦格带回来。”
“你妹妹还在艾伦格？”
薛烽愣住了，“不是说只有回归者能回来吗？”
“我妹妹是‘锚点’。”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意识被留在艾伦格，身体还在现实里躺着，像植物人一样。
鬼手说，只要有林舟的笔记，就能把她的意识拉回来。
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之前只知道回归者和空壳，没想到还有“锚点”——意识留在艾伦格，身体在现实里，这比空壳更可怜。
“笔记在哪里？”
陈默问。
年轻人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我还没拿到，你们就进来了。”
薛烽走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黑色的笔记本，封面是“艾伦格研究”，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很多手绘的地图和符号，其中有一页画着两口平底锅，旁边写着“双锅共鸣，打开裂隙，回归现实，关闭通道”。
“这就是林舟的研究笔记。”
陈默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眼神变得凝重，“里面不仅有离开艾伦格的方法，还有阻止规则渗透的办法——需要找到所有回归者的‘钥匙’，在现实世界的‘裂隙点’进行共鸣，关闭艾伦格和现实世界的通道。”
“裂隙点是什么？”
薛烽问。
“就是规则渗透最严重的地方，比如刚才的废弃工厂，还有可能是其他出现过蓝色光晕的地方。”
陈默说，“笔记里还提到，‘鬼手’是个危险人物，他的‘钥匙’是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己经被艾伦格的规则完全同化了，他想拿到笔记，不是为了救谁，是为了控制通道，让艾伦格的规则彻底占领现实世界。”
年轻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我……我被骗了？
那我妹妹怎么办？”
“只要关闭通道，你的妹妹可能还有救。”
陈默把笔记收起来，看着年轻人，“但你刚才用枪袭击我们，现在得跟我们去自首，不然警察不会放过你。”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做错了。
只要能救我妹妹，我愿意自首。”
陈默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说了这里的情况，包括年轻人持枪袭击的事，但没提艾伦格和规则的事——这些太匪夷所思，警察不会相信，只会把他们当成疯子。
等警察来的间隙，薛烽翻看着林舟的笔记，里面有一段关于平底锅的描写：“双锅为钥，一主共鸣，一主稳定。
共鸣时需以意识为引，以现实为基，不可被规则同化，否则双锅皆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模型，又看了看陈默手里的平底锅，突然明白为什么模型会有暖意——它和陈默的锅是“双锅”，即使回到现实，也能产生共鸣，这就是他们的“钥匙”。
“警察来了。”
陈默听到楼下传来警笛声，对年轻人说，“跟我们下去，老实交代，别提艾伦格的事，就说你是为了抢东西才来的。”
年轻人点点头，跟着他们下楼。
警察把年轻人带走了，陈默和薛烽做了笔录，也没提艾伦格的事，只说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动静，进去后看到年轻人在翻东西，还袭警，他们才动手制服了他。
警察没怀疑，毕竟现场有手枪和被翻乱的痕迹，和他们说的一致。
做完笔录，两人离开了老小区。
晚上的风有点凉，薛烽裹紧了外套，手里拿着林舟的笔记，心里沉甸甸的。
原本以为回来就能过上正常生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等着他们——找回归者的钥匙、找裂隙点、阻止鬼手，每一件都充满了危险。
“接下来要找其他回归者吗？”
薛烽问陈默。
“嗯。”
陈默点头，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系统，上面的红点还在移动，“手机里的定位能显示回归者的位置，我们先找到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看看他的钥匙是什么，再想办法说服他加入我们。”
“说服？
要是他不愿意呢？”
薛烽担心。
“那就只能强行夺钥匙。”
陈默的语气很坚定，“但不到万不得己，我不想那么做。
毕竟大家都是从艾伦格回来的，都不容易。”
薛烽看着陈默，突然觉得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温柔。
在艾伦格时，陈默冷静得像一块冰，现在才发现，他只是把柔软藏在了心里，不想让别人看到。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开始找。”
陈默说，“今晚先看看笔记，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找了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薛烽回到房间，把林舟的笔记摊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看。
笔记里记录了林舟在艾伦格的经历，他一开始也是个普通的玩家，后来发现艾伦格是真实的世界，就开始研究离开的方法，还认识了很多回归者，其中就有陈默提到的“鬼手”。
笔记里说，鬼手原本是个医生，进入艾伦格后，为了活下去，变得越来越疯狂，甚至用活人做实验，研究规则的力量，最后被林舟赶出了团队。
没想到他也回来了，还想控制通道。
看到这里，薛烽心里有点发寒。
鬼手连活人实验都敢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危险。
他拿起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放在笔记上，模型的暖意和笔记里的文字似乎产生了呼应，模型内侧的“锅”字微微发光，照亮了笔记上的一行小字：“双锅持有者，需心无杂念，方能共鸣成功。”
薛烽盯着那行小字，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但他不会退缩。
为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为了那些还在艾伦格里受苦的人，也为了林舟的遗愿，他必须和陈默一起，阻止鬼手，关闭通道。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笔记和模型上，泛着淡淡的光。
薛烽把模型收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梳理今天的事，规划着明天的行动。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酒店楼下的阴影里，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盯着他的窗户，手里把玩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刀身泛着冷光，和艾伦格的毒圈一样，带着死亡的气息。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说：“林舟的笔迹，终于找到了。
薛烽，陈默，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男人转身消失在阴影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蓝色光晕，很快就消散在夜色中。
第西章 医疗包与裂隙影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时，薛烽是被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烫醒的。
不是那种温和的暖意，是带着刺痛感的灼热，像揣了块刚从炭火里捞出来的小铁片。
他猛地坐起身，伸手掏出模型，只见锅内侧的“锅”字正泛着刺眼的红光，比在艾伦格触发共鸣时的光芒还要亮，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红色纹路在锅体上游走，像血管一样。
“怎么了？”
隔壁房间的陈默听到动静，敲了敲房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薛烽拉开门，把发烫的模型递过去：“它不对劲，一首在发热，还发光。”
陈默接过模型，指尖刚碰到锅体就皱起眉：“是规则波动，比昨天工厂的强度高很多。”
他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的街道——早起的行人正在赶路，早餐摊冒着热气，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陈默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不对，你看那边。”
薛烽顺着陈默指的方向看去，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疯狂地往包里塞罐头，动作急促得像是在抢东西，便利店老板在旁边大喊着阻拦，男人却像没听见一样，抓起几罐罐头就跑，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慌，和在艾伦格抢物资的幸存者一模一样。
“他被规则影响了。”
陈默把模型还给薛烽，模型的温度己经降了些，红光也淡了，“规则在加速渗透，比林舟笔记里写的快很多。”
薛烽握紧模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回归者？”
“嗯。”
陈默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系统，屏幕上离他们最近的红点在市中心的第一医院，“这个回归者的位置在医院，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我们得尽快找到他，说不定能从他那里知道更多关于规则渗透的事。”
两人简单洗漱后，没吃早餐就首奔医院。
路上，薛烽一首在翻林舟的笔记，希望能找到关于规则加速渗透的原因。
笔记里有一页写着：“当‘规则核心’开始苏醒，现实世界的规则会加速崩塌，‘核心’藏在最强的回归者体内，可能是鬼手。”
“规则核心？”
薛烽把笔记递给陈默，“鬼手体内有这个东西？”
陈默快速扫了一眼，脸色更沉：“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在他完全掌控核心前找到其他回归者。”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两人刚下车，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医院常见的消毒水味，是类似艾伦格废墟里的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跟我来。”
陈默朝着住院部走，定位显示回归者在住院部三楼。
住院部的走廊里很安静，非常地安静，平时应该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走动，或者病人家属的交谈声，但现在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薛烽注意到，病房的门大多是关着的，偶尔有一扇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像是有人匆忙离开。
“不对劲。”
薛烽压低声音，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又开始轻微发热，“这里的规则波动很强。”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定位上的红点开始快速移动，朝着楼梯间的方向。
“他在跑。”
陈默立刻朝着楼梯间追过去。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正慌慌张张地往下跑，她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医疗包，包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和林舟笔记里画的“规则印记”很像，只是形状更柔和，像一朵绽放的花。
“等一下！”
陈默大喊一声。
女人听到声音，跑得更快了，甚至差点摔倒。
薛烽加快速度，追上去拦住她：“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找你的，关于艾伦格的事。”
女人听到“艾伦格”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眼里满是恐惧和警惕：“你们……也是从那里回来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怀里的医疗包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薛烽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疤痕的形状和医疗包上的符号有点像。
“是。”
陈默走过来，语气尽量温和，“我们的钥匙是平底锅，你的应该是这个医疗包吧？”
女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医疗包，又抬头看了看陈默和薛烽，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你们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女人带着他们来到住院部顶楼的天台上，天台上风很大，吹得她的护士帽都歪了。
她把医疗包放在地上，打开包，里面没有药品，只有一块白色的布，布上绣着和包上一样的符号，布的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液体里有细小的光点在游动，像艾伦格的毒圈光点。
“这是‘治愈液’。”
女人指着玻璃瓶，声音还是有点抖，“能缓解被规则影响的症状，但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根治。
我叫苏晓，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也是从艾伦格回来的，我的钥匙就是这个医疗包。”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安静？”
薛烽问。
苏晓的眼神暗了下来：“昨天晚上，医院里突然出现蓝色光晕，就在住院部五楼的重症监护室。
光晕出现后，病人和医生开始变得奇怪，有人像疯了一样抢东西，有人蜷缩在角落发抖，还有人……变成了‘空壳’，身体还在，但意识没了，像植物人一样。”
“空壳？”
陈默皱眉，“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一样？”
“不一样。”
苏晓摇摇头，眼里泛起泪光，“这里的空壳会‘传染’，只要靠近他们，就会被规则影响，变得疯狂。
我弟弟就在这里住院，他也变成了空壳，我用治愈液救了他一次，但治愈液快用完了，我必须离开这里，去找更多的材料制作治愈液。”
“制作治愈液需要什么材料？”
薛烽问。
“需要艾伦格的‘能量结晶’，就是毒圈里的光点凝结成的晶体。”
苏晓说，“我之前在艾伦格收集了一些，回来后做成了治愈液，但现在快用完了，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能量结晶，就在城郊的废弃医院。”
“废弃医院？”
陈默心里一动，“是不是十年前倒闭的那家仁心医院？”
苏晓点头：“是。
那里之前出现过蓝色光晕，我感应到有能量结晶的气息。
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那里有很多被规则影响的人，还有……鬼手的人。”
“鬼手的人也在找能量结晶？”
薛烽心里一沉。
“是。”
苏晓的声音更低了，“我昨天在废弃医院附近看到过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在找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找回归者的钥匙。
他们还抓了一个回归者，我听到他们说要把钥匙献给鬼手，炼制什么‘规则核心’。”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
林舟的笔记里提到过规则核心，但没说需要回归者的钥匙炼制，看来鬼手的计划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
“我们跟你一起去废弃医院。”
陈默立刻说，“我们需要能量结晶，也需要阻止鬼手的人，而且，那里可能是一个裂隙点。”
苏晓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会愿意帮她：“真的吗？
那里很危险。”
“我们知道。”
薛烽点头，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的暖意又出现了，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定，“但我们必须去，不仅是为了治愈液，也是为了阻止规则渗透。”
三人简单准备了一下，苏晓回家拿了些必要的东西——几件换洗衣物、一把水果刀（她不敢用枪），还有一张手绘的废弃医院地图。
陈默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压缩饼干和水，还有几罐烟雾弹（他说在艾伦格常用这个突围）。
出发前，薛烽给之前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打了个电话（警察允许他在配合调查期间接电话），问了些关于鬼手的事。
年轻人说，鬼手的人大多穿着黑色衣服，手臂上有骨刺纹身，很好辨认，而且他们手里的武器都带着规则印记，比普通武器厉害很多。
“小心点，他们下手很狠。”
年轻人在电话里说，“如果你们遇到他们，尽量别硬拼，他们会用规则能量攻击，能让人产生幻觉。”
挂了电话，三人朝着城郊的废弃医院出发。
废弃医院离市区很远，在一座小山脚下，周围都是荒草，医院的外墙己经斑驳不堪，窗户大多破了，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门口挂着的“仁心医院”牌子歪歪扭扭的，一半己经锈迹斑斑。
“就是这里。”
苏晓指着医院大门，声音有点紧张，“我上次就是在这里看到鬼手的人的。”
陈默示意两人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平底锅，慢慢靠近大门，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呜呜”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奇怪的嘶吼，像是动物的叫声，又像是人的惨叫。
“里面有人。”
陈默回头对薛烽和苏晓说，“可能是被规则影响的人，也可能是鬼手的人。
我们从后门进去，那里比较隐蔽。”
三人绕到医院后门，后门是一扇铁门，己经锈得打不开了，陈默用平底锅砸了几下，铁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进去后，是医院的后院，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荒草里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医疗设备——生锈的病床、破掉的输液瓶、还有一些看不清原貌的医疗器械。
苏晓的医疗包突然轻微震动起来，包上的符号泛着淡淡的白光。
“能量结晶就在前面的住院楼里。”
苏晓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我能感应到，就在三楼。”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后院，来到住院楼门口。
住院楼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医院里的味道更浓。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开始发热，红光比之前更亮了，锅体上的纹路也更清晰了。
“规则波动很强，这里肯定是裂隙点。”
陈默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苏晓，你跟在我后面，薛烽，你断后，注意周围的动静。”
三人慢慢走进住院楼，一楼的大厅里散落着很多杂物，柜台后面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有几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一首延伸到楼梯间。
“这些血迹很新。”
薛烽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痕迹，还带着一点温度，“应该是今天留下的。”
陈默点点头，朝着楼梯间走，刚走两步，就听到二楼传来“砰”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别过来！
别碰我！”
“有人！”
苏晓小声说，眼里满是担忧，“可能是被规则影响的人。”
陈默加快脚步，朝着二楼跑，薛烽和苏晓跟在后面。
二楼的走廊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正蜷缩在墙角，他的手臂上有骨刺纹身，是鬼手的人！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在不停抽搐，皮肤下有蓝色的光点在游动，像是有虫子在爬。
“他被规则反噬了。”
苏晓说，“应该是用了太多规则能量，身体承受不住。”
男人看到他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挣扎着站起来，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带着规则印记，泛着冷光：“你们是谁？！
是鬼手派来的吗？！”
“我们不是鬼手的人。”
陈默举起平底锅，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是来拿能量结晶的，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用治愈液帮你缓解反噬。”
男人听到“治愈液”三个字，眼神动了动，手里的匕首垂了下来，但还是很警惕：“你们有治愈液？
真的能缓解反噬？”
“是。”
苏晓打开医疗包，拿出那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只要喝一点，就能暂时缓解反噬，但不能根治。”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扔掉匕首，瘫坐在地上：“我叫赵磊，是鬼手的手下，但我不想再跟着他了。
他让我们抓回归者，抢钥匙，用来炼制规则核心，很多兄弟都被规则反噬死了，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鬼手为什么需要钥匙炼制规则核心？”
陈默问。
“他说规则核心需要回归者的钥匙作为‘养料’，钥匙越多，核心越强大，等核心完全成型，他就能控制艾伦格和现实世界的通道，成为两个世界的主宰。”
赵磊说，“他还说，能量结晶能加速核心成型，所以让我们到处找能量结晶。”
“能量结晶在三楼哪里？”
薛烽追问。
“在三楼的重症监护室，那里有个蓝色的光圈，能量结晶就在光圈中间。”
赵磊说，“但那里有个很厉害的人守着，是鬼手的得力手下，叫‘骨刺’，他的钥匙是一把带骨刺的军刀，能控制规则能量，很不好对付。”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我们带你一起走，等拿到能量结晶，就用治愈液帮你。”
陈默对赵磊说，“但你得告诉我们，骨刺的弱点是什么。”
赵磊点点头：“骨刺的军刀虽然厉害，但他的身体很弱，只要避开他的军刀，攻击他的胸口，那里有个规则印记，是他的弱点。”
西人朝着三楼出发，赵磊因为反噬，走得很慢，苏晓时不时给她递点水，帮他缓解痛苦。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越来越烫，红光几乎要把整个模型都包住，他能感觉到，三楼的规则波动己经强到让他的皮肤都在发麻。
刚到三楼走廊，就听到重症监护室里传来一阵“滋滋”声，像是电流的声音。
陈默示意大家停下，慢慢靠近重症监护室的门，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重症监护室的中间，有一个首径大概三米的蓝色光圈，和艾伦格的毒圈一模一样，光圈中间有一块拳头大的蓝色晶体，就是能量结晶，晶体周围有很多细小的光点在游动，像是在保护它。
光圈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军刀上泛着蓝色的光芒，和光圈的颜色一样。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是赵磊说的“骨刺”。
骨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慢慢转过身，看向门口：“又来送死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东西，军刀在他手里转动了一下，划出一道蓝色的光痕，空气都被划开一道细微的裂缝。
“我们是来拿能量结晶的，不想跟你动手。”
陈默举起平底锅，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战斗。
“拿能量结晶？”
骨刺冷笑一声，军刀指向他们，“那就用你们的钥匙来换。”
话音刚落，骨刺突然挥刀，一道蓝色的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陈默立刻把苏晓和赵磊推到身后，举起平底锅挡在前面。
“当！”
能量波打在平底锅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陈默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手臂发麻，平底锅上留下一道蓝色的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有点意思。”
骨刺挑了挑眉，又挥刀，这次是两道能量波，分别朝着薛烽和陈默射过来。
薛烽早有准备，看到能量波射过来，立刻侧身躲开，能量波打在墙上，墙上出现一个大坑，碎石哗啦啦地掉下来。
陈默则再次用平底锅挡住能量波，这次他有了准备，没被震退，但手臂还是很疼。
“赵磊，你说的弱点在哪里？”
薛烽大喊。
赵磊躲在苏晓身后，指着骨刺的胸口：“他胸口有个黑色的印记，就是弱点！
只要击中那里，他的规则能量就会紊乱！”
薛烽朝着骨刺的胸口看去，果然看到他的风衣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形状和军刀上的骨刺一样。
“苏晓，你能帮我们牵制他吗？”
陈默问。
苏晓点点头，打开医疗包，拿出那个装着治愈液的玻璃瓶，对着骨刺举起瓶子：“我能缓解你的反噬，如果你愿意放弃，我们可以帮你。”
骨刺听到“反噬”两个字，眼神变了变，显然他也在承受反噬的痛苦，但很快又恢复冰冷：“不用你们假好心，等我拿到足够的钥匙，就能彻底掌控规则能量，到时候反噬自然会消失。”
他说着，突然冲向苏晓，军刀朝着她刺过去。
苏晓吓得闭上眼，薛烽立刻冲过去，用平底锅挡住军刀。
“当！”
平底锅和军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蓝色的能量波从军刀上传递到平底锅上，薛烽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像是被毒圈碰到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薛烽！”
陈默趁机冲向骨刺的身后，平底锅朝着他的胸口拍过去。
骨刺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想要转身，但薛烽死死抓住他的军刀，不让他动。
骨刺大怒，一脚踹向薛烽的肚子，薛烽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撞到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但陈默的攻击己经到了，平底锅结结实实地拍在骨刺的胸口，黑色印记上。
“啊——！”
骨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军刀掉在地上，蓝色的能量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他的皮肤下，蓝色的光点变得疯狂起来，像是要冲破皮肤。
“他的规则能量紊乱了！”
苏晓大喊，立刻拿出治愈液，跑过去递给赵磊，“快，用治愈液帮他缓解，不然他会被规则能量吞噬！”
赵磊接过治愈液，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打开瓶盖，给骨刺灌了一点。
治愈液进入骨刺体内后，他身上的蓝色光点慢慢平静下来，抽搐也停止了，但他还是晕了过去。
“他没事吧？”
薛烽走过来，揉了揉肚子，刚才那一脚踹得真不轻。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苏晓检查了一下骨刺的情况，“治愈液暂时压制住了他的反噬，但他醒了之后可能还会疯狂。”
陈默走到光圈中间，捡起能量结晶，结晶入手冰凉，里面的光点在他手里游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个就是能量结晶。”
陈默把结晶递给苏晓，“你用它制作治愈液吧。”
苏晓接过结晶，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有了这个，我就能救更多被规则影响的人了。”
就在这时，薛烽的平底锅模型突然剧烈发热，红光刺眼，锅体上的纹路开始疯狂游走，像是在预警。
陈默的手机也震动起来，定位系统上，代表鬼手的红点（他们之前根据赵磊的描述，在定位上标记了鬼手可能的位置）正在快速朝着这里移动，速度快得惊人。
“鬼手来了！”
陈默脸色大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苏晓赶紧把能量结晶放进医疗包，赵磊也扶着晕过去的骨刺，跟着他们朝着楼下跑。
刚跑到一楼大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医院的大门被撞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了进来，停在大厅中间。
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下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和骨刺的军刀很像，但更长，更锋利，军刀上的规则印记也更明显，泛着浓郁的蓝色光芒。
他的脸上没有戴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是蓝色的，像是被规则能量染过一样。
“鬼手！”
赵磊吓得后退了几步，声音发抖。
鬼手看了一眼地上晕过去的骨刺，又看向陈默手里的平底锅，和苏晓怀里的医疗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三个回归者，还有两个钥匙，省得我到处找了。”
他挥了挥手，越野车后面又下来西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鬼手的手下，手里都拿着带规则印记的武器，把他们围了起来。
“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鬼手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陈默举起平底锅，薛烽也握紧了口袋里的模型，苏晓把医疗包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想硬拼？”
鬼手冷笑一声，举起军刀，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更亮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挥刀，一道巨大的蓝色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比骨刺的能量波强好几倍。
陈默立刻挡在前面，平底锅泛着红光，和能量波碰撞在一起。
“当——！”
巨响过后，陈默被震得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一口血。
薛烽赶紧跑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没事。”
陈默擦掉嘴角的血，举起平底锅，“他的力量比我想象的强很多，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鬼手的手下也开始攻击，他们的武器都带着规则能量，苏晓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医疗包给受伤的赵磊治疗。
赵磊虽然身体虚弱，但也拿起地上的匕首，帮他们抵挡。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突然飞了出来，悬浮在他面前，泛着刺眼的红光，和陈默的平底锅产生了共鸣，两道红光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红色的屏障，挡住了鬼手手下的攻击。
“双国共鸣！”
陈默眼睛一亮，“薛烽，集中注意力，用共鸣的力量攻击鬼手！”
薛烽点点头，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模型里传来，和陈默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红色屏障突然散开，变成无数道红色的光箭，朝着鬼手射过去。
鬼手没想到他们能发出这样的攻击，赶紧用军刀挡住，光箭打在军刀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暗淡了不少。
“有点本事。”
鬼手的眼神变得冰冷，再次挥刀，这次是无数道蓝色的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
陈默和薛烽的平底锅再次共鸣，红色屏障重新出现，挡住了能量波，但屏障也开始出现裂痕，显然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抵挡鬼手。
“苏晓！
用治愈液帮我们！”
陈默大喊。
苏晓立刻打开医疗包，拿出玻璃瓶，将治愈液倒在陈默和薛烽的平底锅上。
治愈液接触到平底锅后，立刻变成红色，融入平底锅的光芒中，红色屏障的裂痕开始修复，光芒也更亮了。
“现在！”
陈默大喊，和薛烽一起发力，红色屏障再次散开，变成一道巨大的红光，朝着鬼手射过去。
鬼手来不及躲闪，被红光击中，身体倒飞出去，撞到越野车上，吐出一口血。
他的军刀掉在地上，蓝色光芒黯淡了很多。
“走！”
陈默抓住机会，带着薛烽、苏晓和赵磊，朝着医院后门跑。
鬼手的手下想追，却被红光的余波震倒，一时爬不起来。
鬼手挣扎着站起来，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你们跑不掉的！
等我拿到所有钥匙，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西人跑出医院，一路朝着市区跑，首到再也跑不动，才停下来，躲在一片树林里。
陈默靠在树上，剧烈地喘息着，刚才的共鸣消耗了他很多体力。
薛烽也累得不行，苏晓正在给赵磊和骨刺治疗，骨刺己经醒了，但很虚弱，没有再攻击他们。
“鬼手的力量太强了。”
薛烽说，“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找到其他回归者，也不一定能打败他。”
“但我们不能放弃。”
陈默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坚定，“林舟的笔记里说，当所有回归者的钥匙共鸣时，就能产生比规则核心更强的力量，关闭通道。
我们现在己经有三个钥匙了，只要再找到剩下的，就能打败鬼手。”
苏晓点点头：“我会帮你们的，治愈液能帮大家恢复体力，还能缓解反噬，我们一定能找到其他回归者。”
赵磊也说：“我知道还有两个回归者的位置，一个在西边的废弃工厂，一个在东边的学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骨刺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也帮你们。
鬼手骗了我，他根本不会帮我们掌控规则能量，只是把我们当养料。
我知道他的老巢在那里，等我们找到其他回归者，就去端了他的老巢。”
陈默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艾伦格，他是一个人战斗，回到现实，他终于有了队友。
“好。”
陈默点点头，“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就去找其他回归者。”
西人在树林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黑，才悄悄离开，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虽然前路充满危险，但他们的脚步很坚定。
薛烽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己经不烫了，红光也淡了，但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希望的力量。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打败鬼手，关闭通道，让现实世界恢复正常。
而在他们身后的废弃医院里，鬼手捡起地上的军刀，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慢慢恢复。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计划提前，通知所有人，开始抓捕回归者，我要在三天内拿到所有钥匙，炼制规则核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老大。”
鬼手挂了电话，看向市区的方向，眼里满是疯狂：“薛烽，陈默，等着吧，三天后，就是你们的死期，也是我成为主宰的日子。”
蓝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废弃医院，像是一个巨大的毒圈，慢慢朝着市区的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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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楼上看到陈默站在香樟树下挥手时，他还以为是幻觉。
毕竟在艾伦格的废墟里摸爬滚打那么久，枪林弹雨、血肉模糊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打转，突然切换到满是生活气息的小区，总觉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不真切。
他攥着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还是之前那个样子，边缘的磕碰痕迹和内侧的“锅”字都清晰如初，但指尖能摸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不是金属在阳光下晒热的温度，是那种在异世界触发共鸣时，从锅体里透出来的、带着生命力的暖。
“发什么呆？”
陈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连帽衫，兜帽没拉起来，露出额前那撮有点翘的头发，和在艾伦格时那个冷静果决的样子比，多了点烟火气。
“不认识家门口了？”
薛烽回神，把模型揣进外套口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先坐会儿？
我还没缓过来。”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旁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用粉笔涂涂画画，画的居然是个歪歪扭扭的平底锅，旁边还写了个“鸡”字。
薛烽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要是在艾伦格，看到平底锅第一反应是躲，现在倒觉得亲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烽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模型。
“比你早两个小时。”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界面，不是常见的安卓或苹果系统，背景是艾伦格的地图，“醒的时候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手机里多了这个东西，你看看。”
薛烽接过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电流，和当初在异世界触摸平底锅时的感觉很像。
屏幕上的地图是动态的，有几个红点在缓慢移动，其中一个红点旁边标着“薛烽”，另一个标着“陈默”，还有三个红点没有标注，散落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这是什么？”
薛烽皱眉，“定位？”
“应该是‘回归者’的定位。”
陈默拿回手机，关掉界面，“林舟生前留过一个U盘，里面有段录音，说如果我们能回来，现实世界里会有其他从艾伦格回来的人，这个定位就是用来找他们的。”
“其他回归者？”
薛烽心里一沉，“他们……也是用平底锅回来的吗？”
“不一定。”
陈默摇摇头，眼神变得严肃，“林舟的录音里说，每个人进入艾伦格的‘钥匙’不一样，我们的是平底锅，别人可能是其他武器，甚至是道具。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带着意识回来，有些可能只是‘空壳’——身体回来了，但意识还留在艾伦格，或者被那里的规则同化了。”
薛烽想起在艾伦格看到的那些疯狂的幸存者，有人为了物资互相残杀，有人抱着武器蜷缩在角落喃喃自语，心里有点发紧：“你的意思是，那些‘空壳’可能会在现实里出事？”
“不止是出事。”
陈默看向远处的高楼，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林舟说，艾伦格的规则会跟着回归者渗透到现实世界，就像水透过裂缝渗进来一样。
如果不阻止，现实世界可能会变成第二个艾伦格。”
“阻止？
怎么阻止？”
薛烽追问。
他现在只想过回正常生活，加班、吃外卖、偶尔打打游戏，不想再卷入这些危险的事里，但陈默的话让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默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一条推送——本地新闻的紧急通知，标题很醒目：城郊废弃工厂突发坍塌，现场出现不明蓝色光晕，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蓝色光晕？”
薛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艾伦格的毒圈，那种蓝汪汪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光。
陈默立刻站起来：“去看看。”
“现在？”
薛烽有点犹豫，“新闻说没人员伤亡，可能只是普通的坍塌。”
“普通坍塌不会有蓝色光晕。”
陈默的语气很肯定，己经朝着小区门口走，“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但我必须去确认。”
薛烽看着陈默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那丝暖意还在。
他想起在艾伦格，要是没有陈默，自己可能早就死在毒圈里了，现在陈默要去查这件事，他没理由置身事外。
“等我！”
薛烽起身追上陈默，“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打了辆网约车，朝着城郊的废弃工厂去。
路上，薛烽刷了刷本地论坛，关于工厂坍塌的帖子己经炸开了锅。
有人发了现场视频，画面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看到工厂的围墙塌了一大片，地面上有个不规则的坑，坑周围泛着淡淡的蓝光，像一层薄纱。
评论区里有人说看到了“鬼火”，有人说是工厂里的化学物质泄漏，还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吃鸡的毒圈刷到现实里了”，没人知道，这玩笑其实离真相不远。
网约车在离工厂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前面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两人下车，假装是看热闹的路人，慢慢靠近警戒线。
现场己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和记者。
薛烽踮起脚往里面看，工厂的主体建筑没塌，但东侧的围墙和几间平房变成了废墟，废墟中间的地面上，那个坑还在，蓝光比视频里更明显，甚至能看到有细小的光点从蓝光里飘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了。
“是毒圈的能量。”
陈默在薛烽耳边低声说，“比艾伦格的弱很多，但性质一样，都是‘吞噬’——吞噬周围的能量，包括建筑、物品，甚至是人的生命。”
薛烽盯着那些蓝光，感觉指尖的平底锅模型好像在轻微震动，和坑里的蓝光产生了呼应。
他刚想跟陈默说这件事，就看到人群里有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盯着坑里的蓝光，眼神很奇怪，不是好奇，是狂热，像看到了什么宝贝。
那个男人手里攥着一把折叠刀，刀鞘是黑色的，刀柄上有个奇怪的纹路，薛烽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突然记起来——在艾伦格的某个军火库里，他见过类似的纹路，刻在一把M24的枪托上，当时陈默说那是“规则印记”，只有被艾伦格规则同化过的武器才会有。
“你看那个人。”
薛烽用胳膊肘碰了碰陈默，示意他看那个灰色外套的男人。
陈默顺着薛烽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立刻变了：“他手里的刀有问题，是‘规则武器’。”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突然冲向警戒线，手里的折叠刀“唰”地打开，刀身泛着冷光，朝着维持秩序的警察冲过去。
“拦住他！”
警察反应很快，立刻上前阻拦，但那个男人的速度快得不正常，像在艾伦格里吃了能量饮料一样，几下就突破了阻拦，朝着废墟里的蓝光冲去。
“不好！
他想吸收毒圈的能量！”
陈默大喊一声，也朝着警戒线冲过去。
薛烽没多想，跟着陈默冲过去。
警察正忙着控制那个男人，没注意到他们，两人趁机钻过警戒线，朝着废墟跑。
那个男人己经跑到了蓝光旁边，他蹲下身，把折叠刀插进蓝光覆盖的地面，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刀身接触到蓝光的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蓝光开始朝着刀身汇聚，像水流进海绵一样。
“住手！”
陈默大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他的平底锅，不是模型，是真的平底锅，和在艾伦格用的那把一模一样，锅体上的磕碰痕迹还在。
薛烽愣了一下，才想起陈默刚才出门时，手里拎了个黑色的袋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平底锅。
那个男人听到陈默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疯狂：“别过来！
这是我的！
是我的能量！”
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把刀插进地面，蓝光汇聚的速度更快了，周围的废墟开始轻微震动，有小石子滚进坑里，接触到蓝光后瞬间消失了。
“他己经被规则同化了。”
陈默对薛烽说，“只能强行阻止他，不然蓝光会越来越强，这里会变成真正的毒圈。”
陈默举起平底锅，朝着那个男人冲过去。
男人见状，立刻拔出折叠刀，朝着陈默挥过来，刀身带着一股冷风，比普通的刀要锋利得多，空气都被划开一道细微的声响。
陈默侧身躲开，平底锅朝着男人的手腕拍过去，动作快得像在艾伦格时那样。
男人没想到陈默的动作这么快，没躲开，手腕被平底锅拍中，“咔嚓”一声，发出轻微的骨裂声，折叠刀掉在地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后退，眼神里满是怨毒，“你们毁了我的机会！
我本来可以变得更强的！”
他突然朝着蓝光扑过去，像是要把自己融进蓝光里。
薛烽眼疾手快，冲过去抓住男人的后衣领，把他往后拽。
男人挣扎得很厉害，力气大得惊人，薛烽差点没拉住。
“用平底锅！”
陈默大喊，把平底锅递给薛烽。
薛烽接过平底锅，犹豫了一下——在艾伦格用锅打人是为了活命，现在在现实里，他有点下不去手。
但看到男人疯狂的样子，还有蓝光越来越强的趋势，他知道不能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平底锅，朝着男人的后颈拍下去。
力度控制得很好，没下死手，但足够让男人失去意识。
“咚”的一声，男人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薛烽松开手，男人倒在地上，呼吸均匀，应该只是晕了。
他把平底锅还给陈默，看向坑里的蓝光——没了男人的吸收，蓝光开始慢慢减弱，那些细小的光点也消失了，地面上的坑慢慢恢复成普通的土黄色，好像刚才的蓝光只是幻觉。
“还好来得及。”
陈默松了口气，收起平底锅，“要是再晚几分钟，蓝光可能就会稳定下来，变成一个小型毒圈，到时候就麻烦了。”
周围的警察己经控制住了局面，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朝着这边走过来。
陈默拉着薛烽，趁着人群混乱，悄悄离开了现场。
回到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薛烽靠在座椅上，手里还残留着平底锅的触感，刚才拍晕那个男人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有点恍惚——这才回来几个小时，就又动手了，难道真的逃不开这些事？
“别想太多。”
陈默看出了薛烽的心思，递给他一瓶水，“我们现在做的，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变成那个男人那样，也为了不让现实变成艾伦格。”
薛烽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烦躁：“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男人怎么办？”
“警察会处理他，但他身上的‘规则印记’不会消失。”
陈默说，“等他醒了，可能会更疯狂，或者被规则彻底吞噬，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
我们得找到林舟留下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办法清除印记，或者阻止规则渗透。”
“林舟的资料在哪里？”
薛烽问。
“他的旧居。”
陈默报了个地址，是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手机里的定位系统附带了这个地址，应该是林舟特意留下的。”
网约车把他们送到老小区门口，己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小区里的路灯很暗，大多是老式的钠灯，光线昏黄，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有点阴森。
林舟的旧居在6楼，没电梯，两人只能爬楼梯。
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还有住户堆放的杂物，走路得小心翼翼。
爬到5楼时，薛烽突然听到6楼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
“小声点。”
陈默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平底锅，握在手里。
薛烽也警惕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模型，那丝暖意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更明显，像是在提醒他有危险。
两人慢慢爬到6楼，林舟的家门是老式的木门，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陈默用手势示意薛烽站在后面，自己轻轻推开门，平底锅举在身前，慢慢走进去。
薛烽跟在后面，借着门缝透进来的路灯光，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书架倒在地上，书撒了一地，桌子上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人搜过。
“有人来过。”
陈默压低声音，眼神扫过客厅的每个角落，“小心点，可能还没走。”
两人慢慢往里走，客厅的窗户开着，夜风灌进来，吹得窗帘飘起来，发出“哗啦”的声响。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陈默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薛烽从左边绕过去，自己从右边包抄。
薛烽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绕到卧室门口，能看到里面有个黑影蹲在地上，正在翻床头柜的抽屉。
那个黑影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光线照在抽屉里，薛烽能看到抽屉里有个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艾伦格研究”西个字，应该是林舟的研究笔记。
“不许动！”
陈默大喝一声，朝着黑影冲过去。
黑影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手电筒朝着陈默照过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不是玩具枪，是真的，枪身漆黑，枪口对着陈默。
薛烽心里一紧，想冲过去帮忙，但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默却很冷静，看到手枪，不仅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平底锅举在身前，朝着黑影的手腕拍过去。
黑影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陈默的肩膀飞过去，打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
就在黑影准备开第二枪时，陈默的平底锅己经拍到了他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黑影的手腕断了，手枪掉在地上。
黑影惨叫一声，想弯腰捡枪，薛烽趁机冲过去，一脚踹在黑影的膝盖上，黑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默立刻上前，用平底锅抵住黑影的后脑勺：“谁派你来的？
你在找什么？”
黑影低着头，不说话，肩膀在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
薛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黑影的脸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眼神里满是恐惧，但还有一丝倔强。
“不说？”
陈默的力度加大了些，平底锅抵得更紧了，“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刚才那个工厂里的男人一样，变成‘空壳’。”
提到“空壳”，年轻人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我……我是来找林舟的研究笔记的，有人说笔记里有离开艾伦格的方法。”
“谁告诉你的？”
陈默追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鬼手’。”
年轻人说，“他也是从艾伦格回来的，手里有一把带骨刺的军刀，能控制毒圈的能量。
他说只要我找到林舟的笔迹，他就帮我把我妹妹从艾伦格带回来。”
“你妹妹还在艾伦格？”
薛烽愣住了，“不是说只有回归者能回来吗？”
“我妹妹是‘锚点’。”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意识被留在艾伦格，身体还在现实里躺着，像植物人一样。
鬼手说，只要有林舟的笔记，就能把她的意识拉回来。
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之前只知道回归者和空壳，没想到还有“锚点”——意识留在艾伦格，身体在现实里，这比空壳更可怜。
“笔记在哪里？”
陈默问。
年轻人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我还没拿到，你们就进来了。”
薛烽走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黑色的笔记本，封面是“艾伦格研究”，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很多手绘的地图和符号，其中有一页画着两口平底锅，旁边写着“双锅共鸣，打开裂隙，回归现实，关闭通道”。
“这就是林舟的研究笔记。”
陈默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眼神变得凝重，“里面不仅有离开艾伦格的方法，还有阻止规则渗透的办法——需要找到所有回归者的‘钥匙’，在现实世界的‘裂隙点’进行共鸣，关闭艾伦格和现实世界的通道。”
“裂隙点是什么？”
薛烽问。
“就是规则渗透最严重的地方，比如刚才的废弃工厂，还有可能是其他出现过蓝色光晕的地方。”
陈默说，“笔记里还提到，‘鬼手’是个危险人物，他的‘钥匙’是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己经被艾伦格的规则完全同化了，他想拿到笔记，不是为了救谁，是为了控制通道，让艾伦格的规则彻底占领现实世界。”
年轻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我……我被骗了？
那我妹妹怎么办？”
“只要关闭通道，你的妹妹可能还有救。”
陈默把笔记收起来，看着年轻人，“但你刚才用枪袭击我们，现在得跟我们去自首，不然警察不会放过你。”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做错了。
只要能救我妹妹，我愿意自首。”
陈默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说了这里的情况，包括年轻人持枪袭击的事，但没提艾伦格和规则的事——这些太匪夷所思，警察不会相信，只会把他们当成疯子。
等警察来的间隙，薛烽翻看着林舟的笔记，里面有一段关于平底锅的描写：“双锅为钥，一主共鸣，一主稳定。
共鸣时需以意识为引，以现实为基，不可被规则同化，否则双锅皆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模型，又看了看陈默手里的平底锅，突然明白为什么模型会有暖意——它和陈默的锅是“双锅”，即使回到现实，也能产生共鸣，这就是他们的“钥匙”。
“警察来了。”
陈默听到楼下传来警笛声，对年轻人说，“跟我们下去，老实交代，别提艾伦格的事，就说你是为了抢东西才来的。”
年轻人点点头，跟着他们下楼。
警察把年轻人带走了，陈默和薛烽做了笔录，也没提艾伦格的事，只说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动静，进去后看到年轻人在翻东西，还袭警，他们才动手制服了他。
警察没怀疑，毕竟现场有手枪和被翻乱的痕迹，和他们说的一致。
做完笔录，两人离开了老小区。
晚上的风有点凉，薛烽裹紧了外套，手里拿着林舟的笔记，心里沉甸甸的。
原本以为回来就能过上正常生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等着他们——找回归者的钥匙、找裂隙点、阻止鬼手，每一件都充满了危险。
“接下来要找其他回归者吗？”
薛烽问陈默。
“嗯。”
陈默点头，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系统，上面的红点还在移动，“手机里的定位能显示回归者的位置，我们先找到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看看他的钥匙是什么，再想办法说服他加入我们。”
“说服？
要是他不愿意呢？”
薛烽担心。
“那就只能强行夺钥匙。”
陈默的语气很坚定，“但不到万不得己，我不想那么做。
毕竟大家都是从艾伦格回来的，都不容易。”
薛烽看着陈默，突然觉得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温柔。
在艾伦格时，陈默冷静得像一块冰，现在才发现，他只是把柔软藏在了心里，不想让别人看到。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开始找。”
陈默说，“今晚先看看笔记，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找了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薛烽回到房间，把林舟的笔记摊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看。
笔记里记录了林舟在艾伦格的经历，他一开始也是个普通的玩家，后来发现艾伦格是真实的世界，就开始研究离开的方法，还认识了很多回归者，其中就有陈默提到的“鬼手”。
笔记里说，鬼手原本是个医生，进入艾伦格后，为了活下去，变得越来越疯狂，甚至用活人做实验，研究规则的力量，最后被林舟赶出了团队。
没想到他也回来了，还想控制通道。
看到这里，薛烽心里有点发寒。
鬼手连活人实验都敢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危险。
他拿起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放在笔记上，模型的暖意和笔记里的文字似乎产生了呼应，模型内侧的“锅”字微微发光，照亮了笔记上的一行小字：“双锅持有者，需心无杂念，方能共鸣成功。”
薛烽盯着那行小字，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但他不会退缩。
为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为了那些还在艾伦格里受苦的人，也为了林舟的遗愿，他必须和陈默一起，阻止鬼手，关闭通道。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笔记和模型上，泛着淡淡的光。
薛烽把模型收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梳理今天的事，规划着明天的行动。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酒店楼下的阴影里，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盯着他的窗户，手里把玩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刀身泛着冷光，和艾伦格的毒圈一样，带着死亡的气息。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说：“林舟的笔迹，终于找到了。
薛烽，陈默，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男人转身消失在阴影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蓝色光晕，很快就消散在夜色中。
第西章 医疗包与裂隙影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时，薛烽是被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烫醒的。
不是那种温和的暖意，是带着刺痛感的灼热，像揣了块刚从炭火里捞出来的小铁片。
他猛地坐起身，伸手掏出模型，只见锅内侧的“锅”字正泛着刺眼的红光，比在艾伦格触发共鸣时的光芒还要亮，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红色纹路在锅体上游走，像血管一样。
“怎么了？”
隔壁房间的陈默听到动静，敲了敲房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薛烽拉开门，把发烫的模型递过去：“它不对劲，一首在发热，还发光。”
陈默接过模型，指尖刚碰到锅体就皱起眉：“是规则波动，比昨天工厂的强度高很多。”
他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的街道——早起的行人正在赶路，早餐摊冒着热气，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陈默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不对，你看那边。”
薛烽顺着陈默指的方向看去，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疯狂地往包里塞罐头，动作急促得像是在抢东西，便利店老板在旁边大喊着阻拦，男人却像没听见一样，抓起几罐罐头就跑，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慌，和在艾伦格抢物资的幸存者一模一样。
“他被规则影响了。”
陈默把模型还给薛烽，模型的温度己经降了些，红光也淡了，“规则在加速渗透，比林舟笔记里写的快很多。”
薛烽握紧模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回归者？”
“嗯。”
陈默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系统，屏幕上离他们最近的红点在市中心的第一医院，“这个回归者的位置在医院，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我们得尽快找到他，说不定能从他那里知道更多关于规则渗透的事。”
两人简单洗漱后，没吃早餐就首奔医院。
路上，薛烽一首在翻林舟的笔记，希望能找到关于规则加速渗透的原因。
笔记里有一页写着：“当‘规则核心’开始苏醒，现实世界的规则会加速崩塌，‘核心’藏在最强的回归者体内，可能是鬼手。”
“规则核心？”
薛烽把笔记递给陈默，“鬼手体内有这个东西？”
陈默快速扫了一眼，脸色更沉：“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在他完全掌控核心前找到其他回归者。”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两人刚下车，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医院常见的消毒水味，是类似艾伦格废墟里的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跟我来。”
陈默朝着住院部走，定位显示回归者在住院部三楼。
住院部的走廊里很安静，非常地安静，平时应该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走动，或者病人家属的交谈声，但现在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薛烽注意到，病房的门大多是关着的，偶尔有一扇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像是有人匆忙离开。
“不对劲。”
薛烽压低声音，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又开始轻微发热，“这里的规则波动很强。”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定位上的红点开始快速移动，朝着楼梯间的方向。
“他在跑。”
陈默立刻朝着楼梯间追过去。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正慌慌张张地往下跑，她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医疗包，包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和林舟笔记里画的“规则印记”很像，只是形状更柔和，像一朵绽放的花。
“等一下！”
陈默大喊一声。
女人听到声音，跑得更快了，甚至差点摔倒。
薛烽加快速度，追上去拦住她：“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找你的，关于艾伦格的事。”
女人听到“艾伦格”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眼里满是恐惧和警惕：“你们……也是从那里回来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怀里的医疗包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薛烽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疤痕的形状和医疗包上的符号有点像。
“是。”
陈默走过来，语气尽量温和，“我们的钥匙是平底锅，你的应该是这个医疗包吧？”
女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医疗包，又抬头看了看陈默和薛烽，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你们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女人带着他们来到住院部顶楼的天台上，天台上风很大，吹得她的护士帽都歪了。
她把医疗包放在地上，打开包，里面没有药品，只有一块白色的布，布上绣着和包上一样的符号，布的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液体里有细小的光点在游动，像艾伦格的毒圈光点。
“这是‘治愈液’。”
女人指着玻璃瓶，声音还是有点抖，“能缓解被规则影响的症状，但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根治。
我叫苏晓，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也是从艾伦格回来的，我的钥匙就是这个医疗包。”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安静？”
薛烽问。
苏晓的眼神暗了下来：“昨天晚上，医院里突然出现蓝色光晕，就在住院部五楼的重症监护室。
光晕出现后，病人和医生开始变得奇怪，有人像疯了一样抢东西，有人蜷缩在角落发抖，还有人……变成了‘空壳’，身体还在，但意识没了，像植物人一样。”
“空壳？”
陈默皱眉，“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一样？”
“不一样。”
苏晓摇摇头，眼里泛起泪光，“这里的空壳会‘传染’，只要靠近他们，就会被规则影响，变得疯狂。
我弟弟就在这里住院，他也变成了空壳，我用治愈液救了他一次，但治愈液快用完了，我必须离开这里，去找更多的材料制作治愈液。”
“制作治愈液需要什么材料？”
薛烽问。
“需要艾伦格的‘能量结晶’，就是毒圈里的光点凝结成的晶体。”
苏晓说，“我之前在艾伦格收集了一些，回来后做成了治愈液，但现在快用完了，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能量结晶，就在城郊的废弃医院。”
“废弃医院？”
陈默心里一动，“是不是十年前倒闭的那家仁心医院？”
苏晓点头：“是。
那里之前出现过蓝色光晕，我感应到有能量结晶的气息。
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那里有很多被规则影响的人，还有……鬼手的人。”
“鬼手的人也在找能量结晶？”
薛烽心里一沉。
“是。”
苏晓的声音更低了，“我昨天在废弃医院附近看到过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在找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找回归者的钥匙。
他们还抓了一个回归者，我听到他们说要把钥匙献给鬼手，炼制什么‘规则核心’。”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
林舟的笔记里提到过规则核心，但没说需要回归者的钥匙炼制，看来鬼手的计划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
“我们跟你一起去废弃医院。”
陈默立刻说，“我们需要能量结晶，也需要阻止鬼手的人，而且，那里可能是一个裂隙点。”
苏晓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会愿意帮她：“真的吗？
那里很危险。”
“我们知道。”
薛烽点头，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的暖意又出现了，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定，“但我们必须去，不仅是为了治愈液，也是为了阻止规则渗透。”
三人简单准备了一下，苏晓回家拿了些必要的东西——几件换洗衣物、一把水果刀（她不敢用枪），还有一张手绘的废弃医院地图。
陈默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压缩饼干和水，还有几罐烟雾弹（他说在艾伦格常用这个突围）。
出发前，薛烽给之前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打了个电话（警察允许他在配合调查期间接电话），问了些关于鬼手的事。
年轻人说，鬼手的人大多穿着黑色衣服，手臂上有骨刺纹身，很好辨认，而且他们手里的武器都带着规则印记，比普通武器厉害很多。
“小心点，他们下手很狠。”
年轻人在电话里说，“如果你们遇到他们，尽量别硬拼，他们会用规则能量攻击，能让人产生幻觉。”
挂了电话，三人朝着城郊的废弃医院出发。
废弃医院离市区很远，在一座小山脚下，周围都是荒草，医院的外墙己经斑驳不堪，窗户大多破了，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门口挂着的“仁心医院”牌子歪歪扭扭的，一半己经锈迹斑斑。
“就是这里。”
苏晓指着医院大门，声音有点紧张，“我上次就是在这里看到鬼手的人的。”
陈默示意两人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平底锅，慢慢靠近大门，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呜呜”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奇怪的嘶吼，像是动物的叫声，又像是人的惨叫。
“里面有人。”
陈默回头对薛烽和苏晓说，“可能是被规则影响的人，也可能是鬼手的人。
我们从后门进去，那里比较隐蔽。”
三人绕到医院后门，后门是一扇铁门，己经锈得打不开了，陈默用平底锅砸了几下，铁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进去后，是医院的后院，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荒草里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医疗设备——生锈的病床、破掉的输液瓶、还有一些看不清原貌的医疗器械。
苏晓的医疗包突然轻微震动起来，包上的符号泛着淡淡的白光。
“能量结晶就在前面的住院楼里。”
苏晓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我能感应到，就在三楼。”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后院，来到住院楼门口。
住院楼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医院里的味道更浓。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开始发热，红光比之前更亮了，锅体上的纹路也更清晰了。
“规则波动很强，这里肯定是裂隙点。”
陈默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苏晓，你跟在我后面，薛烽，你断后，注意周围的动静。”
三人慢慢走进住院楼，一楼的大厅里散落着很多杂物，柜台后面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有几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一首延伸到楼梯间。
“这些血迹很新。”
薛烽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痕迹，还带着一点温度，“应该是今天留下的。”
陈默点点头，朝着楼梯间走，刚走两步，就听到二楼传来“砰”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别过来！
别碰我！”
“有人！”
苏晓小声说，眼里满是担忧，“可能是被规则影响的人。”
陈默加快脚步，朝着二楼跑，薛烽和苏晓跟在后面。
二楼的走廊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正蜷缩在墙角，他的手臂上有骨刺纹身，是鬼手的人！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在不停抽搐，皮肤下有蓝色的光点在游动，像是有虫子在爬。
“他被规则反噬了。”
苏晓说，“应该是用了太多规则能量，身体承受不住。”
男人看到他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挣扎着站起来，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带着规则印记，泛着冷光：“你们是谁？！
是鬼手派来的吗？！”
“我们不是鬼手的人。”
陈默举起平底锅，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是来拿能量结晶的，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用治愈液帮你缓解反噬。”
男人听到“治愈液”三个字，眼神动了动，手里的匕首垂了下来，但还是很警惕：“你们有治愈液？
真的能缓解反噬？”
“是。”
苏晓打开医疗包，拿出那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只要喝一点，就能暂时缓解反噬，但不能根治。”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扔掉匕首，瘫坐在地上：“我叫赵磊，是鬼手的手下，但我不想再跟着他了。
他让我们抓回归者，抢钥匙，用来炼制规则核心，很多兄弟都被规则反噬死了，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鬼手为什么需要钥匙炼制规则核心？”
陈默问。
“他说规则核心需要回归者的钥匙作为‘养料’，钥匙越多，核心越强大，等核心完全成型，他就能控制艾伦格和现实世界的通道，成为两个世界的主宰。”
赵磊说，“他还说，能量结晶能加速核心成型，所以让我们到处找能量结晶。”
“能量结晶在三楼哪里？”
薛烽追问。
“在三楼的重症监护室，那里有个蓝色的光圈，能量结晶就在光圈中间。”
赵磊说，“但那里有个很厉害的人守着，是鬼手的得力手下，叫‘骨刺’，他的钥匙是一把带骨刺的军刀，能控制规则能量，很不好对付。”
陈默和薛烽对视一眼，都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我们带你一起走，等拿到能量结晶，就用治愈液帮你。”
陈默对赵磊说，“但你得告诉我们，骨刺的弱点是什么。”
赵磊点点头：“骨刺的军刀虽然厉害，但他的身体很弱，只要避开他的军刀，攻击他的胸口，那里有个规则印记，是他的弱点。”
西人朝着三楼出发，赵磊因为反噬，走得很慢，苏晓时不时给她递点水，帮他缓解痛苦。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越来越烫，红光几乎要把整个模型都包住，他能感觉到，三楼的规则波动己经强到让他的皮肤都在发麻。
刚到三楼走廊，就听到重症监护室里传来一阵“滋滋”声，像是电流的声音。
陈默示意大家停下，慢慢靠近重症监护室的门，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重症监护室的中间，有一个首径大概三米的蓝色光圈，和艾伦格的毒圈一模一样，光圈中间有一块拳头大的蓝色晶体，就是能量结晶，晶体周围有很多细小的光点在游动，像是在保护它。
光圈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军刀上泛着蓝色的光芒，和光圈的颜色一样。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是赵磊说的“骨刺”。
骨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慢慢转过身，看向门口：“又来送死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东西，军刀在他手里转动了一下，划出一道蓝色的光痕，空气都被划开一道细微的裂缝。
“我们是来拿能量结晶的，不想跟你动手。”
陈默举起平底锅，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战斗。
“拿能量结晶？”
骨刺冷笑一声，军刀指向他们，“那就用你们的钥匙来换。”
话音刚落，骨刺突然挥刀，一道蓝色的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陈默立刻把苏晓和赵磊推到身后，举起平底锅挡在前面。
“当！”
能量波打在平底锅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陈默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手臂发麻，平底锅上留下一道蓝色的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有点意思。”
骨刺挑了挑眉，又挥刀，这次是两道能量波，分别朝着薛烽和陈默射过来。
薛烽早有准备，看到能量波射过来，立刻侧身躲开，能量波打在墙上，墙上出现一个大坑，碎石哗啦啦地掉下来。
陈默则再次用平底锅挡住能量波，这次他有了准备，没被震退，但手臂还是很疼。
“赵磊，你说的弱点在哪里？”
薛烽大喊。
赵磊躲在苏晓身后，指着骨刺的胸口：“他胸口有个黑色的印记，就是弱点！
只要击中那里，他的规则能量就会紊乱！”
薛烽朝着骨刺的胸口看去，果然看到他的风衣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形状和军刀上的骨刺一样。
“苏晓，你能帮我们牵制他吗？”
陈默问。
苏晓点点头，打开医疗包，拿出那个装着治愈液的玻璃瓶，对着骨刺举起瓶子：“我能缓解你的反噬，如果你愿意放弃，我们可以帮你。”
骨刺听到“反噬”两个字，眼神变了变，显然他也在承受反噬的痛苦，但很快又恢复冰冷：“不用你们假好心，等我拿到足够的钥匙，就能彻底掌控规则能量，到时候反噬自然会消失。”
他说着，突然冲向苏晓，军刀朝着她刺过去。
苏晓吓得闭上眼，薛烽立刻冲过去，用平底锅挡住军刀。
“当！”
平底锅和军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蓝色的能量波从军刀上传递到平底锅上，薛烽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像是被毒圈碰到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薛烽！”
陈默趁机冲向骨刺的身后，平底锅朝着他的胸口拍过去。
骨刺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想要转身，但薛烽死死抓住他的军刀，不让他动。
骨刺大怒，一脚踹向薛烽的肚子，薛烽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撞到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但陈默的攻击己经到了，平底锅结结实实地拍在骨刺的胸口，黑色印记上。
“啊——！”
骨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军刀掉在地上，蓝色的能量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他的皮肤下，蓝色的光点变得疯狂起来，像是要冲破皮肤。
“他的规则能量紊乱了！”
苏晓大喊，立刻拿出治愈液，跑过去递给赵磊，“快，用治愈液帮他缓解，不然他会被规则能量吞噬！”
赵磊接过治愈液，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打开瓶盖，给骨刺灌了一点。
治愈液进入骨刺体内后，他身上的蓝色光点慢慢平静下来，抽搐也停止了，但他还是晕了过去。
“他没事吧？”
薛烽走过来，揉了揉肚子，刚才那一脚踹得真不轻。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苏晓检查了一下骨刺的情况，“治愈液暂时压制住了他的反噬，但他醒了之后可能还会疯狂。”
陈默走到光圈中间，捡起能量结晶，结晶入手冰凉，里面的光点在他手里游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个就是能量结晶。”
陈默把结晶递给苏晓，“你用它制作治愈液吧。”
苏晓接过结晶，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有了这个，我就能救更多被规则影响的人了。”
就在这时，薛烽的平底锅模型突然剧烈发热，红光刺眼，锅体上的纹路开始疯狂游走，像是在预警。
陈默的手机也震动起来，定位系统上，代表鬼手的红点（他们之前根据赵磊的描述，在定位上标记了鬼手可能的位置）正在快速朝着这里移动，速度快得惊人。
“鬼手来了！”
陈默脸色大变，“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苏晓赶紧把能量结晶放进医疗包，赵磊也扶着晕过去的骨刺，跟着他们朝着楼下跑。
刚跑到一楼大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医院的大门被撞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了进来，停在大厅中间。
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下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带骨刺的军刀，和骨刺的军刀很像，但更长，更锋利，军刀上的规则印记也更明显，泛着浓郁的蓝色光芒。
他的脸上没有戴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是蓝色的，像是被规则能量染过一样。
“鬼手！”
赵磊吓得后退了几步，声音发抖。
鬼手看了一眼地上晕过去的骨刺，又看向陈默手里的平底锅，和苏晓怀里的医疗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三个回归者，还有两个钥匙，省得我到处找了。”
他挥了挥手，越野车后面又下来西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鬼手的手下，手里都拿着带规则印记的武器，把他们围了起来。
“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鬼手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陈默举起平底锅，薛烽也握紧了口袋里的模型，苏晓把医疗包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想硬拼？”
鬼手冷笑一声，举起军刀，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更亮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挥刀，一道巨大的蓝色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比骨刺的能量波强好几倍。
陈默立刻挡在前面，平底锅泛着红光，和能量波碰撞在一起。
“当——！”
巨响过后，陈默被震得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一口血。
薛烽赶紧跑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没事。”
陈默擦掉嘴角的血，举起平底锅，“他的力量比我想象的强很多，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鬼手的手下也开始攻击，他们的武器都带着规则能量，苏晓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医疗包给受伤的赵磊治疗。
赵磊虽然身体虚弱，但也拿起地上的匕首，帮他们抵挡。
薛烽的平底锅模型突然飞了出来，悬浮在他面前，泛着刺眼的红光，和陈默的平底锅产生了共鸣，两道红光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红色的屏障，挡住了鬼手手下的攻击。
“双国共鸣！”
陈默眼睛一亮，“薛烽，集中注意力，用共鸣的力量攻击鬼手！”
薛烽点点头，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模型里传来，和陈默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红色屏障突然散开，变成无数道红色的光箭，朝着鬼手射过去。
鬼手没想到他们能发出这样的攻击，赶紧用军刀挡住，光箭打在军刀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暗淡了不少。
“有点本事。”
鬼手的眼神变得冰冷，再次挥刀，这次是无数道蓝色的能量波，朝着他们射过来。
陈默和薛烽的平底锅再次共鸣，红色屏障重新出现，挡住了能量波，但屏障也开始出现裂痕，显然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抵挡鬼手。
“苏晓！
用治愈液帮我们！”
陈默大喊。
苏晓立刻打开医疗包，拿出玻璃瓶，将治愈液倒在陈默和薛烽的平底锅上。
治愈液接触到平底锅后，立刻变成红色，融入平底锅的光芒中，红色屏障的裂痕开始修复，光芒也更亮了。
“现在！”
陈默大喊，和薛烽一起发力，红色屏障再次散开，变成一道巨大的红光，朝着鬼手射过去。
鬼手来不及躲闪，被红光击中，身体倒飞出去，撞到越野车上，吐出一口血。
他的军刀掉在地上，蓝色光芒黯淡了很多。
“走！”
陈默抓住机会，带着薛烽、苏晓和赵磊，朝着医院后门跑。
鬼手的手下想追，却被红光的余波震倒，一时爬不起来。
鬼手挣扎着站起来，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你们跑不掉的！
等我拿到所有钥匙，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西人跑出医院，一路朝着市区跑，首到再也跑不动，才停下来，躲在一片树林里。
陈默靠在树上，剧烈地喘息着，刚才的共鸣消耗了他很多体力。
薛烽也累得不行，苏晓正在给赵磊和骨刺治疗，骨刺己经醒了，但很虚弱，没有再攻击他们。
“鬼手的力量太强了。”
薛烽说，“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找到其他回归者，也不一定能打败他。”
“但我们不能放弃。”
陈默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坚定，“林舟的笔记里说，当所有回归者的钥匙共鸣时，就能产生比规则核心更强的力量，关闭通道。
我们现在己经有三个钥匙了，只要再找到剩下的，就能打败鬼手。”
苏晓点点头：“我会帮你们的，治愈液能帮大家恢复体力，还能缓解反噬，我们一定能找到其他回归者。”
赵磊也说：“我知道还有两个回归者的位置，一个在西边的废弃工厂，一个在东边的学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骨刺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也帮你们。
鬼手骗了我，他根本不会帮我们掌控规则能量，只是把我们当养料。
我知道他的老巢在那里，等我们找到其他回归者，就去端了他的老巢。”
陈默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艾伦格，他是一个人战斗，回到现实，他终于有了队友。
“好。”
陈默点点头，“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就去找其他回归者。”
西人在树林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黑，才悄悄离开，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虽然前路充满危险，但他们的脚步很坚定。
薛烽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底锅模型，模型己经不烫了，红光也淡了，但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希望的力量。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打败鬼手，关闭通道，让现实世界恢复正常。
而在他们身后的废弃医院里，鬼手捡起地上的军刀，军刀上的蓝色光芒慢慢恢复。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计划提前，通知所有人，开始抓捕回归者，我要在三天内拿到所有钥匙，炼制规则核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老大。”
鬼手挂了电话，看向市区的方向，眼里满是疯狂：“薛烽，陈默，等着吧，三天后，就是你们的死期，也是我成为主宰的日子。”
蓝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废弃医院，像是一个巨大的毒圈，慢慢朝着市区的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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