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五十，天晟大楼的玻璃幕墙像一块冷硬的墓碑，映出林凡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他戴着鸭舌帽，压低帽檐，刷卡钻进地下停车场的货运电梯——夜班保安刚被老周用“外卖红包”支去后门抽烟。
电梯内壁的铁皮映出他通红的眼睛，像两口熬干了的井。
负三层按钮被胶带封死，亮红灯，林凡摸出刚从王秃子抽屉顺来的副总工牌，“嘀”一声，灯灭变绿。
轿厢微微晃动，开始下降，他却听见头顶通风口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是监控室对讲。
“……注意，有人擅闯实验层，穿连帽衫，背灰包。”
林凡心里一紧，按下最近的B1，门开瞬间，他与门外的人西目相对。
苏婉儿穿着白色风衣，臂弯里夹着文件，眸子冷得像冰咖啡。
“这么晚，来公司加班？”
她声音不高，却在空荡车库炸出回音。
林凡握紧肩带，故作镇定：“主管让我明早交优化报告，我回来取U盘。”
苏婉儿抬腕看表，两点整，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弧度：“你的工位在11楼，电梯却去负三？”
林凡语塞，正想胡诌，她忽然伸手按下“关门”与“11”，轿厢再次上升。
金属壁映出两人紧绷的侧脸，空气里只剩电梯缆绳的咯吱声。
“别去负三。”
苏婉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里不是备份中心，是‘记忆回溯’机房。”
林凡猛地抬头，心跳如雷，却见她抬眼盯着摄像头，指尖在风衣口袋轻轻一弹，一枚指甲大的黑色贴片粘在镜头下方，红灯瞬间熄灭。
“十秒静音。”
她淡淡解释，“现在可以说话，但别撒谎。”
林凡喉咙发干，刚欲开口，电梯突然剧烈一晃，灯光闪烁，轿厢停在8楼与9楼之间。
紧急制动闸自动卡死，轿厢内陷入半黑暗。
苏婉儿屈膝顶开天花板检修口，动作利落：“有人不想你我去负三，电路被远程动了。”
林凡借力托她上去，自己也翻进顶舱，狭窄空间里，两人几乎贴面而站。
“为什么帮我？”
他低声问，呼吸喷在她耳侧。
“我母亲也是实验体。”
她声音轻得像尘埃，“我不想再被当小白鼠。”
头顶钢缆传来金属摩擦，隐约有人从电梯井往下爬，手电筒光柱晃动。
苏婉儿递给他一张银色门禁卡，编号“X-03”：“实验楼外侧消防梯，刷卡进，我只能拖五分钟。”
“你呢？”
“我要回监控室，删掉你所有影像。”
她说完，一脚踹开安全窗，夜风灌入，吹乱她冷冽的眸。
林凡咬牙，顺着窄梁翻向外墙梯，身后传来她最后的警告：“别相信任何记忆，包括你自己的。”
消防梯锈迹斑斑，林凡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负三窗外。
刷卡，“嘀”一声，厚重的防火门裂开漆黑缝隙，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
走廊尽头，一扇玻璃门后亮着幽蓝屏幕，像深海荧光。
他屏息靠近，却在门口看见地上躺着一名护士——正是截图里给母亲打针的女人，胸口起伏微弱，工牌被撕。
林凡蹲身探她鼻息，忽觉后颈一寒，一把手术刀无声地抵在动脉处。
“等你很久了，林工。”
声音温润，却透着猫戏老鼠的惬意。
灯光骤亮，玻璃门反射出持刀人的影子——白大褂、金丝眼镜，眼角一颗泪痣。
林凡瞳孔骤缩：陈天野同父异母的哥哥、天晟首席技术官——陈予墨，只在集团内网照片里出现过。
手术刀轻轻压下，血丝渗出，陈予墨低笑：“别怕，我只是想给你打一针，让你好好睡一觉，梦里——把真正的策划案写完整。”
“叮！”
走廊尽头，消防梯门再次弹开，空荡无人，却有一只黑色录音笔滚落地面，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像黑夜尽头的警灯。
（未完待续）——第三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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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来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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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壁映出两人紧绷的侧脸，空气里只剩电梯缆绳的咯吱声。
“别去负三。”
苏婉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里不是备份中心，是‘记忆回溯’机房。”
林凡猛地抬头，心跳如雷，却见她抬眼盯着摄像头，指尖在风衣口袋轻轻一弹，一枚指甲大的黑色贴片粘在镜头下方，红灯瞬间熄灭。
“十秒静音。”
她淡淡解释，“现在可以说话，但别撒谎。”
林凡喉咙发干，刚欲开口，电梯突然剧烈一晃，灯光闪烁，轿厢停在8楼与9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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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借力托她上去，自己也翻进顶舱，狭窄空间里，两人几乎贴面而站。
“为什么帮我？”
他低声问，呼吸喷在她耳侧。
“我母亲也是实验体。”
她声音轻得像尘埃，“我不想再被当小白鼠。”
头顶钢缆传来金属摩擦，隐约有人从电梯井往下爬，手电筒光柱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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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我要回监控室，删掉你所有影像。”
她说完，一脚踹开安全窗，夜风灌入，吹乱她冷冽的眸。
林凡咬牙，顺着窄梁翻向外墙梯，身后传来她最后的警告：“别相信任何记忆，包括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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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卡，“嘀”一声，厚重的防火门裂开漆黑缝隙，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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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骤亮，玻璃门反射出持刀人的影子——白大褂、金丝眼镜，眼角一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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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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